身体要贴不贴地靠在谈迟身後,意识不到两人离得已经很近,在这样的季节里,相贴的位置很快升上温度,热意在狭小的空间中变得不能被忽视。
谈迟没有说话。
他身後的人也没有说话。
谈迟大概可以知道曲榛宁为什麽不吭声,主要是怕暴露,哪怕本人早已暴露无遗。
就这麽僵持了好一会儿,捂在他眼睛上的手都要出汗了,身後的人才叹息一般长长出了一口气。
「好没意思……」
小孩儿松了手,泄愤似的用脑袋在他肩後轻轻撞了一下,「小谈叔叔,你怎麽这麽沉得住气。」
曲榛宁刚才从酒店出来,就在旁边的药店门口等待。
谈迟他们一出来,他就一眼锁定了他。
谈爷爷和奶奶也都在,曲榛宁事先没跟老人们说过,也觉得自己有点埋汰,不想就这麽见谈迟的亲戚,於是就躲在小药店里没有出来。
一直到两辆车都离开了,他才蹑手蹑脚走到了谈迟身後。
曲榛宁行为奇怪,踮着脚一跳一跳不发出声音,有路人忍不住向他投去目光。
本人习惯了被注视,向来看了就看了,但或许是今天装扮不够精致,他快接近谈迟时总觉得有些微的不好意思。
是有点幼稚了,还被一眼看穿。
曲榛宁有点不服气。
只不过这也没办法,谁让之前刚发生过那麽令人不好意思的对话。
曲榛宁不想见了谈迟之後还重复通话中沉默的那种尴尬,也只能通过这些玩闹的小手段,把那件事岔过去。
谈迟笑着转过身,「难道不是你比较沉不住气?」
他看起来丝毫不在意之前的尴尬了,依旧跟曲榛宁说笑。
曲榛宁便忽然生出一种好像就自己一个人在意和紧张的感受来,有些说不出的气恼和窘迫。
还有一点莫名的失落。
他喜怒无常地说:「我才没有沉不住气,不想理你了。」
这个状态一直持续到他们回家。
进了家门,曲榛宁还是一副「我真的很沉得住气」的样子,装着不理人,从在上计程车开始就假装深沉不说话。
谈迟逗他也不吭声,直到谈迟认输似的说:「好吧,你沉得住气,是我说错了好不好?」
只是这麽说也无济於事,曲榛宁又不是为了这个失落。
他说:「我又不是气这个。」
「那你是气什麽?」
谈迟看着他,笑着说,「你说出来看看,你不说我也不知道要怎麽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