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骑着马,一路向租住的房子而去。
这三天忙着看书,忘了喝药,脸上的胡子掉得干干净净,喉结也消失了,等会儿回去,还得再喝一瓶。
钟书玉下了马,从后门推门而入。
门没锁,窗户关得严严实实,没有半丝月光落进来。钟书玉四处摸索,想点蜡烛,忽然,听到了呼吸声。
有人在!就在房中!
呼。
一盏盏烛台被点燃,屋内顿时亮如白昼,南宫慕羽坐在扶手椅上,施施然道:“呀,又见面了,小老鼠。”
钟书玉:“……”
除了他,在场的还有南宫问雪,秦夫人,她的爹娘,哥哥,都被绑起来,嘴里塞了布条丢在一边。
瞧见随她而入的韩云州,南宫问雪站起身,道:“大哥,你为何要与我作对。”
十七年的兄妹情,比不上见过两面吗?
韩云州道:“我不能看你一错再错!”
“非要我死了你才甘心?”烛火映照下,南宫问雪眼底的伤痛无法忽视,“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什么人?若非别无他法,我也不会……”
“阿雪,”南宫慕羽打断她,冷冷道,“别和他废话。”
他转向韩云州,“外边都是我的人,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放箭,你能护住身边人,地上那三个,你也能护住吗?”
“不要动我爹娘。”钟书玉急忙瞥了一眼,爹娘哥哥都醒着,除了头发有点乱,身上没有明显伤痕,从眼神判断,精神也不错。
“有事好商量。”
不就是命吗?给他好了,反正还有二十多天,足够她完成计划。
南宫慕羽摇摇头:“没意思,不如换个新玩法。”
他挥挥手,钟父嘴上的封印解除,他红着眼,一边朝南宫慕羽磕头,一边求饶:“国师大人,求您放过小玉,她只是个乡野丫头,行为粗鲁,配不上南宫小姐。”
“闭嘴。”南宫慕羽皱眉,不耐烦地祭出本命长剑,横在钟文宣脖子上,道,“老头,选择权赏你了,钟书玉活,你们三个死,或者你们三个活,她归我,你选一个。”
“这……这……”钟父吓得要命,他老实一辈子,哪儿见过这种阵仗,立刻不知所措起来。
比起杀人,南宫慕羽更擅长诛心。
“我耐心有限,”长剑往前送了几分,南宫慕羽道,“三、二……”
“我选文宣!”钟父闭眼喊道。
他颤抖着,明明不冷,明明长剑不在他的脖颈处,他还是在抖。钟父不敢睁眼,在喊出那句话时,他无言面对任何人。
钟母嘴上的封印也被解开,南宫慕羽问:“你呢?选什么?”
“我选文宣。”
不等倒计时,一颗豆大的眼泪从钟母眼角流出,她看向钟书玉,不断地道歉:“对不起,小玉,对不起……”
长剑换了个方向,直直指向钟书玉。
南宫慕羽勾着唇角,像一个戏作家,在欣赏自己最满意的作品:“你呢,你又选谁?”
其实,钟书玉很希望爹娘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