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个撒娇要糖的孩子。
“再过几日,这副身体属于南宫问雪,你还要吗?”钟书玉推开他,扯开衣领,露出一片雪白的肩膀,“韩云州和她没有血缘关系,哪怕有什么,也是一段青梅竹马的佳话,可你,你是她的亲哥哥。”
现在,还想吗?
钟书玉笑道,“这都是你选的。”
计划进行到一半,拦腰斩断。钟书玉悲哀的发现,自己除了放点狠话,什么也做不了。
但凡出现一点不换身的想法,腕上的红痕能一路烧到心脏。
痛得她满地打转。
或许,要想点新的办法。
人一旦焦虑起来,就想找点事做。钟书玉没什么事好做,干脆满国师府乱转。她脚程不错,以前为了买药,一夜能走十几里。
国师府的丫鬟都比她娇贵,没跟多久,纷纷受不住倒下了。
终究不是正经主子。
折腾两天,便没人管她,只要不出国师府就行。
钟书玉胡乱逛着,不知不觉到了南宫问雪院中。
院中没人。
南宫家的大小姐,是天底下所有女子的典范,自然不能像钟书玉一样随意告假。这几日,南宫问雪每日按时去神院,从未懈怠。
主人不在,其他人也懈怠,忙完该忙的,立刻跑没影了。
钟书玉走进熟悉的院落,恍如隔世。
南宫问雪的院子,是全盛京最漂亮的,据说,是她哥哥亲自请人设计建造,全天下独一无二。
每次进来,钟书玉都会惊讶一回。
这次,出现在她脑海里的,却是雨夜的一幕幕。
若韩云州没有来,若韩云州没发现她,她现在,恐怕和前世一样,死在了无人问津的偏院。
吱呀——
钟书玉推开书房门,噩梦中的一幕幕,再次席卷而来。
香炉、软榻、书案,都与记忆中别无二致。
唯有屏风,不似当初。
当初的被韩云州砸坏了。
钟书玉走到屏风后,这儿有个博古架,上面塞满了东西,除了书,还有木偶人、纸鸢、九连环,一些用来解闷的小玩意儿。
不用问,定是南宫问雪那个二十四孝好哥哥买的。
角落还有一株迎客松。
不算大,呆愣愣的放在墙角,与其他东西格格不入。
是那晚她踹了半天,纹丝不动的那个。
钟书玉气了好奇心,她倒要看看,这东西有多重。
她的力气不算小,十二岁起在糕点铺帮忙,如今一次能扛二十斤面粉,神院不少官家女子以此来抨击她,说她是野蛮人。
一个小小盆栽,不至于扛不动。
钟书玉撸起袖子,用力一抬——真没抬动,她不信邪,又加了几分力道,还是没抬动。
不应该,除非,它不止是一盆盆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