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妈妈!」
钱杏望着远方,喊了一声。
一群黑漆漆的人里,一张被冻得惨白的脸转过来,也望着钱杏,颤抖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小杏,天这麽冷,你来这干嘛?!」
林予丢下桶和鱼叉,一下子脱离那群人,往钱杏奔来。
钱杏张开双手迎着林予,钻进林予的怀里。
「今天是我的生日,妈妈不能责怪我噢。」钱杏看着林予有些生气的脸庞,「我知道妈妈买药的钱不是杂菜店打工赚到的,吴奶奶说只有在大冬天里抓鱼才能得到这麽多钱,妈妈很辛苦,所以我想陪妈妈。」
林予听着钱杏伴着咳嗽的声音,又心疼又生气:「抓鱼的地方真的很危险!你要是出什麽差池让妈妈怎麽办?!」
「诶?!林予,你还去不去叉鱼的呀!马上要出发了!」
那群人的领队往这边大喊着。
「来了来了!」
尹归月见林予又着急又不知道如何安置钱杏的模样,主动开口道:「我们带着钱杏吧,你安心去叉鱼,我们在後面跟着你,也当是熟悉周边的路。」
林予别无他法,感激地跟尹归月说了句谢谢。
叉鱼的地方其实里小镇并不很远,只是这里本是一个冰湖,冰层相对较薄,因此路十分难走,一般只有比较强壮的beta或alpha才会来叉鱼。
像林予这样的omega还是第一个,只是因为周边的街坊都知道钱杏的病需要花不少钱,钱勇还不愿意花钱看病,因此也替林予瞒着钱勇,让她一起叉鱼。
钱杏乖乖地坐在一旁,成秉玉和尹归月便也学着叉鱼的手法帮助林予,只希望能够早日完成任务,让钱杏少受些寒风。
钱杏忽地问道:「秉玉哥哥,我想起了你提过的那位很厉害的指挥官,能讲讲她的故事吗?」
成秉玉有些意外,望了一眼正认真叉鱼的林予,说:「好啊,那位指挥官的一生就像流星一般,虽短暂却又绚烂,她本来是个很弱小的omega,却有极出色的统筹指挥能力,靠着她的谋划,军团得以百战百胜,军团所到之地,本只能作为alpha附属品的omega,都能去读书认字,去找寻更多的人生意义。」
「哇!」钱杏发出感叹,「我也想成为这样厉害的omega,我也想读书认字。」
「我现在就可以教你!你想认什麽字?」
尹归月从水里抽出鱼叉,在冰面上划了划,上面立刻出现一些浅痕。
钱杏想了想,说道:「我想认,妈妈,我爱你。」
尹归月在冰面上一笔一划写出来,急忙叫钱杏看:「记住噢!雪掩得很快,记不住我多写几遍。」
钱杏重重点头,说:「记住了。」
一旁沉默的林予这时才开口:「小杏以後也可以来找妈妈噢,只不过一定要记住路,小心枯林那边的分叉口,左边是废弃的冰窖,往右走才是叉鱼的地方噢。」
趁着天黑暴雪来临之前,尹归月一行人总算赶回了家。
平时总是喝酒到凌晨才回家的钱勇此时却坐在餐桌前,其上还摆了一个蛋糕。
林予不禁绷紧身体,今天便是钱勇所说的,「演戏」的日子。
「生日快乐噢!小杏!」
钱勇笑眯眯地给钱杏递上一块蛋糕。
林予下意识觉得不对劲,只是钱杏早已开心地接过蛋糕。
钱杏满怀期待地吃下一口平时吃不到的蛋糕时,不一会儿,红扑扑的脸慢慢变得青紫,而後瘦小的身体抽搐着倒下。
一行人脸色大变,唯有钱勇安静地看着这一切,安静地看着因紧张而浑身发抖的林予。
林予望着钱勇眼里戏谑的等待,他在等待她发怒。
钱勇跟林予说过,为了这场戏不假,让尹归月相信,他会给她一个引起矛盾的点。
他在给她一个引子,以钱杏的生命为代价。
第28章
林予浑身都在颤栗,周遭焦急的声音仿若放入织机的缠丝,只收束成一条轰鸣的线,
她只听到暴雪拍打在窗沿的声音,以及钱杏倒在餐桌上时溢出嘴边那掩埋在吵闹中的□□。
成秉玉端起钱杏刚吃过一口的蛋糕,奶油还散发着甜腻的香气,除了不知是不是被细雪浇得奶油有些湿漉塌陷外,那块蛋糕似乎没有任何异常。
但湿漉的风雪似乎只沾染了那块蛋糕。
尹归月连忙蹲下来查看钱杏的情况,钱杏的脸一阵白一阵青,因冷风扑过而变得乾燥的嘴唇溢出一些血丝,还有被痛苦打碎的喘息。
「你给她吃了什麽?!」尹归月忍不住大声质疑钱勇,然後将一只手指探进钱杏的喉咙,「如果吃了有毒的东西,现在得先给小杏催吐,再立刻送到医院洗胃。」
钱杏的喉咙泛起一股恶心,而後低下头去将胃内的物什呕出来,只是钱杏整个身体都已经发软无力,如果不是尹归月扶着,恐怕呕吐物会被塞在喉咙里,反而造成窒息。
「你给她吃了毒药?」
成秉玉看着钱杏的反应,冷下脸来对还在吊儿郎当喝酒的钱勇说。
钱勇喝下一口温酒,咂巴了一下嘴唇,似是仔细回忆,而後又一脸无所谓地耸耸肩:「可能吧,我给小杏买完蛋糕後,为了来年春天开耕,买了瓶农药。」
「可是天冷地滑嘛,我走在路上摔了一跤,也不知道是不是农药洒进去了。」钱勇说得稀松平常,又突然一副皱眉咧嘴模样,「你别说,我为了给小杏买蛋糕,摔的那跤可痛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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