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需要什么纷杂的内心斗争,我把关于另一个薇尔莉特的千万个问题都锁回了肚子里,这些问题的答案似乎没那么重要了。
我有幸遇到一颗树,迷恋它果实香甜,为什么要去纠结它的花朵曾为谁盛开呢?
斯内普略微挑眉,不但没有因为我有些许无礼的玩笑而生气,还反过来不紧不慢地回击我,“既然没有问题,就立刻回去——不然费尔奇就会主动来找你。”
“好的教授。早些休息,晚安。”我冲他乖巧地笑着。
我又回到往日没心没肺的快乐模样,对此黛西表示相当开心和欣慰,但她同时坚决地拒绝和我一起重新坐回魔药课第一排。
“我很抱歉,薇薇。”她连连摆手,“并不是所有人都像你那样不怕斯内普教授……”
我不能强求,只得另寻搭档。
“潘西,德拉科借我,魔药课结束就还你。”
“……哼,随你。”
“……所以你们就这么决定了我的座位?”
我和潘西·帕金森的关系也没有刚开学那么僵了。说到底,她就是个小孩子,顶多就是蠢一点,也称不上太坏。再加上传统纯血家族根深蒂固的阶级观念,她对非纯血有敌意是很正常的事(虽然并不对)。在我多次对她的挑衅表现得毫不在意后,她终于意识到从我这看不到笑话,便放弃了这种幼稚的行为,只拿我当普通同学相处。
后来我有意无意地开她和德拉科的玩笑,发现她竟然也会脸红——可怜的帕金森,趁着格林格拉斯家的小女儿还没入学,抓紧享受独占这颗铂金脑袋的时光吧。
于是魔药课上,我和德拉科独占第一排正中间的宝座(好吧,好像除了我们也没人想坐),正襟危坐,目光灼灼,眼里只容得下魔药教授一人。
但我们的目的大不相同:德拉科追求的是神秘莫测的魔药知识,而我追求的……
“西斯特姆,回答这个问题。刚制成的欢欣剂会呈现什么颜色?”
“是阳光般的金黄色,教授。”
——我所追求的,就是这份阳光,能一直照向我。
“你站在桥上看风景”
◎比赛了◎
大清早的我和黛西便跑来了球场,好极了,这里几乎没有人——除了海格,他正用除霜扫帚清扫着场地,为上午的比赛做最后的准备。
我俩坐在了斯莱特林观赛区的最佳位置后,颤抖着往自己身上丢了数不清的保暖咒。“说实话我们真的有必要来这么早吗?”我打了个哈欠,呼出了一片白茫茫的雾气。
黛西紧了紧围巾,有些不确定:“妈妈说要看比赛就要提早占位置……她说世界杯的时候观众甚至前一天晚上就在附近搭帐篷呢。”
“前提是德拉科和哈利的对决同世界杯比赛一样精彩。”我开玩笑地说。
这时,海格踩着他厚重的熊皮靴子走了过来,“嘿,我似乎听到了你们在说哈利?那是我的朋友。”他拄着扫帚,露出一个神气的微笑。
我对他的这句开场白表示很讶异——事实上我根本没想过他会过来找我们搭话,毕竟我们并不是来为“他的朋友哈利”加油的,我们脖子上围着的可是银绿相间的围巾呢。
“我们很期待今天的比赛。”我冲他礼貌地微笑着,“我叫薇尔莉特·西斯特姆,海格先生。”
“我叫黛西·史蒂文森。”黛西跟着我说道。
海格用他戴着兔皮手套的手揉了揉自己乱糟糟的头发:“呃,叫我海格就行……史蒂文森?你妈妈是不是赫奇帕奇的艾米·卡罗?我记得她毕业后嫁给了一个姓史蒂文森的麻瓜医生——她是个很善良的女巫。”
“您认识我妈妈?”黛西眼前一亮,“那您知道她在学校的表现怎么样吗?她说她的魔药课成绩很好,我不太相信,毕竟我丝毫没有遗传到……”
他俩就这样聊了起来。和粗犷的长相大不相同,海格语气很和善,还主动爆料了黛西妈妈小时候的一些糗事,引得黛西哈哈大笑。但是等到她再次发问的时候,海格却答不上来了。
“没想到您和她这么熟!那么您一定也知道薇尔莉特·艾恩斯女士的趣事吧?妈妈说她们算是少有的跨学院好友……她们有没有一起去你的小木屋做过客?”
我嘴角的微笑在听到那个与我相同的名字时就僵住了。
面对黛西热切期盼的眼神,海格不自然地飞快瞥了我一眼,接着支支吾吾地开口:“这个……薇尔莉特她,她确实也……”
“啊,时间已经不早了。”我不忍看他为难,便开口打断了对话,“您是不是还有半边操场没有清理?耽误了比赛就不好了。”
在刚才交谈的那段时间,场地边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不少学生,格兰芬多的一年级甚至连横幅都挂出来了。要我说,上面的字真的丑得离谱,不过下面的狮子画得还不错。
“哦,对……”海格如释重负,拖着他巨大的扫帚匆忙地跟我们道了别。
黛西还在为没问到偶像的轶事而遗憾。我取出拿来打发时间的《魔药之书》,心中盘算着比赛结束后去小木屋拜访海格。
毕竟他一点都不擅长撒谎——不套点话可惜了。
我在爆发的欢呼声中从书本上抬起头来,场地边已经坐满了摇旗呐喊的观众,双方球员即将入场。
“还不快把你精心准备的那个东西拿出来?”黛西冲我挤眉弄眼道。
我无奈地笑了,掏出口袋里的迷你布条,将它丢了起来,同时取出魔杖施了个速速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