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端详了好一会儿,拿着那本《医册》从里面寻呀寻,找呀找,最终还是无奈的摇摇头,只能给他开一些缓解疼痛的几味药。
那位老者说,他很少见到眼睛这般银白的人,这病他没治过,也没法治。
说实话来,他的医术可能也没有这麽高超,他说他的後代已经绝了。
如今人们学医都是奔着钱去,谁还为了喜欢苦学三年游历世间免费与人疗治。
不过跟着日渐复查,老者也发现银迟视力止步於此了,看不见东西後,不会再有进一步恶化的可能。
银迟收了刀後,凭着对一些方向的感触,他摸着梧桐树的花纹步伐不紧不缓的往里屋走去,神情依旧淡然。
只是没进屋,沿着墙摸到了一个勺拿起。
左手撩了下袖子蹲下来,指尖触了下壶炉外面的温度,眉头微皱了下,又开始熟悉的拿起旁边的柴木放进灶里去,右手执扇扇着一边感受着烧开的样子。
银迟很少做饭,也很少熬粥。
这一小炉粥,他熬了十九次。
杀王垂着头又微不可察的侧了下,仿佛在看里面。
洺无暗,你再不醒来,这粥就又要凉了……
大约又不到半个时辰,炉子咕噜噜的开了,杀王和昨日一样熟练的把粥凉一会倒进碗里,拿个木盘将热粥放在上面向里面走去。
而脚跨进门那一瞬间,他的步子顿了下。
「咳咳……」
最里侧右侧的房间里传来两声很轻很闷的声响。
门槛的人步子顿了两秒後,神情看不到什麽波动,唇角却绷紧了些。
端着木盘的手又紧了下,屋里又响起了几声闷咳。
步子顿了几秒,他没什麽神情的走进去,掌心的血还在流着。
窗外又是几声惊雷,震人心魄。
木门「吱呀-—」一声响开後,银迟浅抬下巴默默的将木盘放在正桌,将粥端下,热气还腾腾地扑冒着。
左手触摸着墙沿没几步来到床澹前,洺无暗其实还未醒,只是睫毛动了动,胸口处的血水又浸透了衣襟,他那俊眉紧蹙着,面色如纸无血,衣襟微微被汗湿。
银迟的脚步声很轻,似乎猜到他没醒。
坐在床边後,感受着床里那人虚弱的生命力,他只是淡色嘴抿更紧了些。
如果自已当时提早注意到异常。……
虽如此,可洺画师,你为何要救我呢?
你差点死了,我没死,银迟想他应该开心的,必竟人生之路漫长,这下总算有命去尝尝世间美食了。
可美食仿佛对他来说不重要了,这是他小时候就立下的豪言,说是一定要尝尽天下美食!
想着如昨日一样摸索着床上那人伤口之处,不知是抽痛还是什麽,银迟感觉洺无暗身体颤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