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陵郡的宇文统军。”
“接,别说在朕身边。”
“是。”
“宇文雍,找老夫何事。”
“大将军,卑职有一事禀告。”
“说。”
“犬子是湘城萧院长的学生,他刚从书院获知一条消息。先生的那位侍女赵彩蝶,今日在书院里动手了。她不仅让两位后天九品毫无还手之力,而且在割伤了全班人的脖子之后,居然没有受到老夫子任何责罚。”
“老夫知道了。”
“大将军,卑职还有一事相求。卑职犬子就是今日那位上楼给先生传话之人,他年少无知,若做出什么有违天威之举,恳请大将军在陛下面前求求情,卑职愿意以性命报之!”
看见陛下对自己点了点头,乔广宗说道:
“你放心,陛下明月入怀,不会因这点小事责怪他的。”
乔广宗断掉了传讯后,公公曹红叶显得有几分焦虑:
“陛下,老夫子这是何意,难道天道书院的规矩,就因为这个‘先生’而被打破了?‘先生’不是没有出现过,但却从来没有这种特例。
现在又是关键时刻,会不会对我们的计划造成影响?”
李元启的脸色此时也沉了下来:
“放心,不会让他知道的。就算真的知道了,你觉得他离开书院后,老夫子还能护得住他吗?当年悲刀也是被至圣认可的人,结果呢?
不把仙器交出来,照样是满门灭绝!
老夫子震怒又如何?死的不过是些替死鬼罢了。
只要做得隐蔽一些,他怎么可能查到凶手?
如果这位先生乖乖听话,朕会像对待夫子一样,对他尊敬有加。
若是不识好歹,别说是朕,就算那些仙宗也会想尽一切办法将他从世间抹去。
芮南天那位天才儿子,和赵人杰之间的恩怨,你去六扇门打听一下,然后与朕说说。
那小子,朕倒是有点印象,是个人才,据说眼高于顶,自命不凡。这是好事啊,年轻人,快意恩仇。”
“老奴遵命。”
……
自从皇帝登门之后,即使学习钟“铛啷啷”响了一会,可整个湘城天道书院的夫子和学生,还是有点神游天外,心不在焉。
尤其是丁丑一班与丙丑一班。
在丁丑一班,哪怕是周夫子,如今在面对人杰的时候,也感觉到了巨大的压力。今天下午,他让所有人看《论语》的时候,有时都忘记了自己在说什么。
课上到一半,诫室受罚的方织终于回到学堂。
她蹑手蹑脚在后门敲了敲,在夫子的示意下,一路低头走向自己座位。在与人杰擦肩而过的时候,甚至不敢回头,浑身都在微微地颤抖。
课间休息时,很多学生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询问着,非常好奇诫室到底是怎样的光景。
只可惜,方织对此只字未提。她一改往日的高调,一言不发,只是咬着下唇,将头垂得很低很低。
同学们见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也就不再追问。她们倒是没想太多,心想,若换成是自己,只怕也会觉得丢人。
而在丙丑一班,气氛就不是用稍显凝重可以形容的了
简直如坠冰窖!
说老实话,今天最让人难忘的,并不是人杰。
对于人杰,同学也就最多闻其名,大多不见其人。即使半路上遇到了,这位大名鼎鼎的“先生”也显得很安静,没有做出过什么惊人之举。
但彩蝶就不一样了。
短短半日下来,再看这位人杰身边的贴身丫鬟,感觉都要上天了。
先是拔剑将一整个班的脖子割出血,事后逍遥法外。再是喝孙子似的喝皇帝,结果皇帝非但没有生气,还因此给了天策上将一记耳光。
后来,皇帝将那她的佩剑变成了尚方宝剑,说是此剑如朕亲临
我滴个亲娘咧!
这彩蝶姑娘以后岂不是想砍谁就砍谁?
还有没有哪个部门来管管!
于是,好事的同学给她起了一个外号,叫“天罚剑侍”。
丙丑一班这群年龄更小的毛孩子,看见坐在第一排背剑上课的彩蝶,感觉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巨大创伤。他们一个下午都在提心吊胆,对夫子说的话那是一句都没听进去。
他们开蒙夫子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
甘夫子是位花信年华的女才子,平时里在书院娴静好学,博雅沉稳,颇得男人倾慕。但现在,在这个距离自己最近的彩蝶同学面前,她竟然尿意频频。
短短半天,出恭了七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