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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第1页）

“我会经常去找你们的，杰森。”藤丸立香叹了口气，他不可能真的拒绝接受治疗，所以只能这样安慰杰森，“你随时都可以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好吧，随便了。”杰森哼哼唧唧。布鲁斯∶“……”

你确定要当着蝙蝠侠的面对红头罩说随叫随到吗?

但是……布鲁斯总不能限制藤丸立香不许出去玩，何况藤丸立香不是什么义警。干是布鲁斯默许了藤丸立香和杰森继续出去"玩"∶“注意安全，还有你自己的身体，走的时候说一声，别再偷偷跑出去。”

“知道了。”藤丸立香吐了吐舌头，后知后觉地产生了一种偷溜出家门被父亲发现的心虚感，“之前瞒着父亲真是抱歉。”

“没事，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秘密。”布鲁斯叹了口气，虽然他是个控制狂，所以这句话后面还有一句「但每个人的秘密都会被蝙蝠侠掌握」，但后半句是不会说出来的。

他需要掌握这些秘密，并且，他是一个足够好的守密人。布鲁斯拍拍儿子的肩膀∶“不过，有些事情我们确实得谈一下。”

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就没必要遮遮掩掩暗中调查下去，结合提姆的经历来看，直接问会比较好。

于是布鲁斯直接问了∶"你在迦勒底时，到底发生了什么?"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

其实差不多已经能推理出来了。

连那位「莫里亚蒂教授」都如此称赞的「旅途」，被诸位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认可的功绩，联系起迦勒底「保障人理续存」的理念，他都能够猜到藤丸立香遇见的事不是什么简单的迦勒底成岩内部矛盾，而是足以使人类灭绝的危急情况。

虽然他们对此一无所知。

在他，在他们这些世人所称的英雄一无所知的时候，世界差点被毁灭——又差点被一个十来岁的孩子拯救了。

他们这份英雄的名号，来得何其可笑。

出乎意料的是，藤丸立香似乎并不太想谈论这个，他的眼神躲闪了一下∶“其实您不必太在意这个，都已经过去了。”

但布鲁斯态度坚决∶"哪怕是为了以防万一，告诉我。"

这一会，藤丸立香沉默了一下，还是同意了布鲁斯的说法，开口道∶“好吧，简单来说就是，有个叫做盖提亚的家伙因为觉得人类充斥着痛苦和死亡太过可悲，所以决定扰乱人类史，创造特异点，将三千年的人类史全部转化为自己的魔力，然后重塑这颗星球。”

盖提亚，怜悯之兽，其初衷也非憎恨，而是拯救。人类恶即是人类爱。

毁灭人类的恶，源自人类的爱。

"我们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哪怕心里早有预料，迪克还是惊讶无比。

“因为对外界来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吧，具体如何我也不明白，只有迦勒底被隔绝在外。”藤丸立香耸了耸肩，这些理论性质的东西他从来都弄不清楚，“总而言之，我和迦勒底的大家一起度过了在外界看来不存在的一年——所以…”

他看向了提姆∶“照时间来算的话，我应该其实比提姆大一岁哦。”

"不存在的一年……"提姆摸了摸下巴，并没有被带跑思路，"可是记录显示你确实在迦勒底滞留了一年啊?"

“那是后来的事情了，人理烧却解决之后，还有几个魔神柱逃跑到了各种地方搞事，结果弄出各种问题，迦勒底和魔术师协会重新联系上也需要时间，所以我又在迦勒底停留了一年。”眼见着不好糊弄过去，藤丸立香继续解释道，“我相当于是在迦勒底待了两年。”

“两年…”布鲁斯闭了闭眼睛。他其实想问的并不是这个。

那边的藤丸立香已经继续了下去∶“至于为什么让我这个没有任何天赋和资质的半吊子上，我也跟提姆讲过了……因为雷夫在开始烧却人理之前把迦勒底管制室炸毁了。”

"三百余人遇难，四十七名志愿者紧急冷冻，剩下的员工不足二十人……"提姆沉吟，"你就是第四十八名志愿者吗?"

“没错……要想回到过去，解决特异点，必须要有灵子转移资质才行，我是唯—一个没有任何魔术才能就被召集过去的人。”藤丸立香苦笑，"结果就因为雷夫的阴谋，导致四十八人的队伍只有我一个人能上了…"

光是听着都能感到绝望的情况。

一整个组织只留下了一成不到的员工存活，一整个队伍只剩下最弱小的末位成员能够上阵。哪怕是身经百战，往往是队伍里唯—一个没有超能力，却早就习惯了要以弱胜强，给那群靠不住的超人类当最后防线的蝙蝠家义警们，也非常能够共情这种绝望。

以凡人之躯抗衡超人类都无法对抗的，难以想象的强大对手，哪怕是他们也会感到绝望和恐惧，只是每次都顶着这份绝望继续战斗，才能最终撕裂绝望看见希望而已。

所以看着藤丸立香神情中夹杂的些许苦涩，他们更能体会到那种艰难。

“而且如果不是因为我这么弱，或许旅途也不会那么艰难，教授太夸张了点。”藤丸立香摆了摆手，“而且当时战斗的可不止是我，还有玛修，还有在迦勒底后勤支援的工作人员们，我只不过比他们多一个灵子转移的资质而已，说实话，没什么了不起的啦。”

不去抱怨敌人的强大，不去质问有能力者为何不在场，也不宣扬自己在艰难的环境下是如何的努力，反而自责与自己的弱小。

这种思维模式，在某些方面，倒是和布鲁斯一脉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