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司诗织想到之前丈夫说的话,对手冢家里孩子总是生病的境况又多了一分了解。
楼上的赤司小朋友已经坐在手冢花音的床边,和她一起看起电视了,花音对于赤司的探病,比起感动,更多的是感到新奇,毕竟她是知道感冒会传染的,所以结月和小成都是在楼下跟她说话,只有赤司戴着口罩来了。
当然,家里人进来都没有做防护措施,她也习惯了。
花音看了一会儿电视,又忍不住扭头问赤司:“小征,你戴着这个就能不生病了吗?”
赤司对电视的兴趣也不大,他更多的是对小伙伴房间里居然有电视这件事情的惊讶,因此很快回答说:“一般的感冒病菌,带这个口罩就可以挡住了。”
花音长长的“喔”了一声,又扭头去看电视,电视里的儿童节目渐渐地吸引不了她的注意力了,她又偷偷去看赤司脸上的口罩,赤司很快察觉到了,问:“怎么了吗,花音?”
花音趴到床边问:“小征,你的口罩可以借我戴一下吗?”
赤司怎么也没想到她会问这个问题,一时间反应不过来:“为什么要戴这个?”
花音把自己思考的内容说出来:“因为戴了那个,就可以把感冒挡在外面,我的病就可以好了。”
赤司听了她的话,感觉哪里不对,他再次回忆了妈妈教自己戴口罩时的话,没找到什么能反驳花音的话,于是犹豫着把口罩摘了下来,还亲自帮花音戴了上去。
“怎么样,有感觉好一点吗?”赤司紧张地问。
花音把被子一掀:“我也不知道,还是去找妈妈去问问!”
“等——”赤司拦不住她,只好跟着她一起跑到楼下。
他下楼梯下到一半,就听到楼下兵荒马乱的声音,等到了楼下,手冢彩菜和赤司诗织脸上都是如出一辙的哭笑不得,赤司就知道自己和花音的做法出错了。
手冢彩菜把女儿抱进怀里,对诗织摆摆手:“没事没事,现在天气暖和着呢,就这一会儿不要紧的,倒是征十郎,他要是感冒了就太不好意思了。”
赤司此时也知道自己做错事了,开口道歉:“对不起”
花音听到了,在妈妈怀里挣扎着挥手:“不是小征的错,我们都没有错!”
两位妈妈听到她这么说,都忍俊不禁,彩菜逗女儿:“你把感冒传染给征十郎的话,算不算你有错啊?”
手冢花音认真思索了一下:“可是爷爷说过,不知道的人就没错。”
赤司小声补充:“不知者无罪。”
“对!”手冢花音露出一个笑容,“但是如果小征生病了,我会戴着口罩去看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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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司诗织牵着儿子的手走回家,看儿子低头不语,还以为他在为刚才换口罩的事情感到不安,安慰道:“没事的,我们回去就找医生来看看,吃点维生素预防一下。”
赤司却没有想这件事,他想到花音为自己辩解的场面,问:“妈妈,花音能算是我的朋友吗?”
赤司诗织不想自己干扰儿子的思考,只说:“征十郎觉得呢,你心里的朋友应该是什么样的?”
赤司思考了一会,回答了前一个问题:“花音就是我的朋友了。”
种树
手冢花音的病好了后,手冢国晴在休沐日找工人运了两棵小树回家。
手冢花音本来在院子里看哥哥对着墙击球——院子西南角是车棚,家里把车棚背面装修了一下,专门给手冢国光练习网球,地面也做了专业的修整。
这会儿爸爸运了两棵树回来,她的注意力就被吸引走了,跑到爸爸身边围着他团团转:“爸爸,这是什么树?要种在家里吗?”
手冢国光坚持把这一组击球做完了才过来和父亲问好,手冢国晴笑着摸了摸女儿的脑袋:“花音站远点,爸爸先把这两棵树种好。”
他又看着从家里出来看情况的妻子,说:“这一棵是悬铃木,给国光准备的,另一棵是银杏树,给花音准备的,就种在东边吧?”
彩菜看了一下院子东边,点头说好。
花音听到了,知道有一棵树是自己的,也不管是什么树,就举手欢呼:“好耶,我有自己的树了!”她转头又去和哥哥分享:“哥哥也有一棵树!”
那边手冢爸爸指挥着工人帮忙挖树坑,这边手冢国光观察了一下,问母亲:“妈妈,为什么突然要种树?”
彩菜把视线从两株笔直的小树苗上收回来,低头对儿子解释:“这两棵小树有祝福你们健康长大的寓意,同样也希望你们能像小树一样,长成繁茂的大树。”
手冢花音:“我以后也会长的和树一样高吗?”
彩菜失笑:“嗯,如果你努力的话,可以长成小树现在这么高吧。”
手冢国光听了“健康”两个字,就打定主意要每天给妹妹的树浇水,如果树上长虫子了,他也可以克服一下,去捉虫子。
花音两只手抓着自己头发,试图模仿出树冠的样子,手冢国光把她的手轻轻按下来:“小心把头发揪痛了。”
在树种下去几天后,手冢彩菜对花音说:“你去问问朋友们,今天有没有空来和你一起拍幼儿园毕业照?”
花音正在客厅里和哥哥一起看绘本,听到妈妈的话马上就爬起来,还去拉哥哥:“哥哥也和我一起!”
手冢想到毕业典礼那天,回来时看到的妹妹通红的眼眶,便跟着妹妹出门了。
“虽然是去找你的朋友们,可是征十郎和你不是同一所幼儿园啊,校服也不一样呢。”彩菜拿着相机哭笑不得,看着面前五个小豆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