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觉闷热扑脸。
她不愿去想,不敢去想…
这样密闭的环境,与腐尸关在一起…
这一个时辰,江辞安,是怎么捱的…
她死死攥紧了帕子,指尖嵌入手掌心。
眼睛紧紧盯着那两个人拉拽井边麻绳。
随着二人越发吃力。
一团黑影终于被拉了上来…
她不顾白雉和玄雀的阻止。
颤抖着声音,腿一软,扑跪了过去。
“江…辞安…”
他已然失去了意识,瘫倒在地。
脑袋无力地垂着,气息微弱。
身上缠缚着道道麻绳,衣衫残破,勒痕清晰可见。
裸露在外的结实肌肉上鞭痕交错,新伤叠着旧伤。
伤痕累累,让人不忍直视。
沈长乐心疼得泪眼婆娑。
将他的脑袋抱在怀里,轻轻捧起他的脸。
见他原本光洁的额头上布满了血污和汗水,发丝凌乱地黏在上面。
浓眉蹙起,双目也痛苦地紧闭。
嘴唇苍白干裂,沾染斑驳血迹。
她用帕子擦拭他脸上血汗。
动作很轻,生怕弄疼了他。
满是心疼地低唤他的名字。
“辞安,辞安…”
似是听到了她的声音。
他苍白的嘴唇轻轻颤动。
低声呢喃她的名字…
她听不清,却仍含糊应着。
“我在,我来了…都怪我,是我来晚了,辞安,别睡…”
切切实实地听见了她的声音。
他踏实了许多。
身子一歪,靠进了她怀里,虚弱喘息。
沈长乐揽着他的脑袋,心疼地蹭着他的额头。
抬起婆娑的泪眼,压声低呵:“还不快给他松绑?”
又看向白雉,向她索要随身携带的保命伤药。
白雉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