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一切的人,早已不在。
自她记事以来,她的衣食住行都有人专门照顾,更是早早的继承了君河集团,桩桩件件,都证明她的父亲是很有钱的,那为何君之余会饱受饥饿。
奇怪,又与她无关。
“不如何,你就当我刚才说的是废话吧。”君之余呼吸一滞,低垂着眉眼,艰难的开口,“她已经知道错了,你们能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吗?我知道她做的不对,可事已至此,她能做的只有弥补。”
“弥补?”君归言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南绾卿的悲惨都是源于她,上一世南绾卿的死,也应该有她一份,谈何弥补。
又如何弥补。
“伤害已经造成,弥补也没什么用。”君之余闭了闭眼睛,可她真怕南溪儿弃她而去,其实见君归言的方法有很多,可她偏偏选择坦白身份,将她的过去,说给君归言听。
她只是卑劣的想君归言念及她们之间的血缘,通过她,让南绾卿给南溪儿一次弥补的机会。
她是自私的,想让南溪儿走出来,不要困在过去。
“既然知道,又何必来见我。”君归言对于她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没有丝毫感情,更别说事关南绾卿。
“三年前南绾卿面临的困境,你们都可以加注在我身上,只求你们给她一次机会。”君之余直直的看着她,“我可以去别的城市,不与她联系,不带一分钱,像冷傲泽对待南绾卿那样。”
她什么都愿去做。
“不一样的。”君归言将面前的自封袋推回去,站起身来。
君之余眼睁睁的看着君归言离去,颓然的靠在椅子上,忽的抹了一把脸,向外跑去。
几个小时后,君归言走进集团,直奔南绾卿的办公室,敲门。
“进来。”
她推门而入,对南绾卿张开怀抱:“我回来啦。”
南绾卿将笔放下,眉眼舒展开来,缓缓站起身,投入她的怀抱:“很顺利?”比她预想的还早。
“嗯。”君归言拉着她坐在沙发上,下巴放在南绾卿的肩膀处。
“怎么回事?”南绾卿见她欲言又止,便直接开口道。
“南溪儿喜欢你。”君归言酸溜溜的道,“三年前就喜欢你。”
“你在开玩笑吧。”南绾卿满脸诧异,喜欢她,还勾引她的未婚夫。
“三年前,她喜欢而不自知。”君归言揉了揉眉头,想到君之余就心烦,“所以才会抢冷傲泽,最终目的还是为了你。”
门再次被敲响,南绾卿退去君归言的怀抱:“进。”
君归言见来人是君之余,脸色逐渐变得阴沉:“出去。”她可以肯定,君之余为了南溪儿,什么都可以去做,也可以利用一切可利用的。
南绾卿脸上浮现出疑惑,这人是谁?君归言认识来人,她却不知道这人是谁,突然有些不开心。
“扑通。”一声,君之余直挺挺的跪在南绾卿面前,不顾君归言的怒气,低哑的说,“求您给南溪儿一次弥补的机会,她知道错了。”
南绾卿在她跪下那一瞬间,就连忙起身躲开,听着她的话,脸色十分复杂,走上前去,想将人拉起来,可怎么用力,她都拉不动:“起来。”
怎么可以跪她!
“滚出去。”君归言怒喝道,想将她拖出去,却被南绾卿眼神制止了。
盯着君之余的眼神越发冷漠。
“求您了。”君之余没有去看君归言,只是抓着南绾卿的衣服,“就给她一次机会。”
“先起来。”南绾卿现在也明白过来了,“只要她不来烦我,我们就可以互不干扰。”她是不喜欢南溪,但她不得不承认。
当年在南城放话,将她后路堵死的人是冷傲泽,给她难堪的是冷傲泽和南宁梧,断去她生机的是她名义上的母亲。
而且就算南溪儿不抢走冷傲泽,也会有别人的。
她一直都明白,只是当初不愿意承认而已。
“真的吗?”君之余顿时喜极而泣,“您有什么气都可以撒在我身上,只要留我一条命就可以。”
“真的,你先起来。”南绾卿觉得女孩真是傻。
一阵急促的高跟鞋声响起,门再次被推开,君之余一股大力扯起,对上南溪儿愠怒的双眸,她垂头不语。
南溪儿看了眼南绾卿,没有说话,拉着君之余就往外面走,一直在大楼底下,她才松开手,君之余跟在她身后,沉默不语。
突然南溪儿将包摔在君之余身上,红着眼睛吼道:“为什么不听话,谁让你去求她们的,谁让你给她跪下的,啊!”
“南绾卿说以后互不干扰。”君之余的脸颊被包划出一道小口,她只是小心翼翼的将包抱在怀里,希冀的看着南溪儿。
“君之余,我养了你八年,家里家外,谁不让你三分,可你去跪南绾卿。”为了她去跪南绾卿。
眼泪怎么也抑制不住,唰唰的往下掉。
“南溪儿,我喜欢你。”君之余搂着她颤抖的身体,“今天你看我的最后一眼,让我害怕,你知道吗,我清楚的看到你眼里的绝望,我知道你不想活了,可我不知道怎么留住你,只能来求她们。”
“你的心结一直是南绾卿,我以为只要她不再恨你,你就会有活下去的希望。”
“傻子。”南溪儿捶打着她,她今天是去安排后事了,可当她的人告诉她,君之余先是见了君归言,又偷偷进了卿安集团的大楼,她就匆匆赶来,没想到看到这副场景。
她的心都要碎了。
君之余为了她去跪南绾卿,她又悔又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