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文柏倒是很好脾气,他?惯常在水上漂泊,对於行船造船的各种问题自然熟稔。安蕴秀便明目张胆地偷师,向他?请教造船工艺加以改良。
另一边,获救後的老师傅对着她?的图纸研究许久,水利工程也要开动了。
安蕴秀照例拣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去跟海文柏分享,看似亲昵实则紧盯着这位好及时关?注他?的动向。不巧,这次来的时候,正有一个富商模样的人站在下首,毕恭毕敬地跟海文柏说着什麽?。
「哟,大哥在见客人?我来得不巧了。」
安蕴秀嘴上这样说,却又大剌剌地走?进去,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杯茶。
我倒要听听你们在说什麽?。
她?一副我都坐下了还能开口?撵我不成的模样,海文柏挑眉:「不盯着你的工程,来这儿干什麽??」
「用不着盯,我当时那一巴掌甩得威武雄壮,老师傅对我感激涕零,说什麽?都要干好这一票报答我的恩情呢。」她?张口?就是胡言乱语。
海文柏笑了一下:「一巴掌都这麽?大威慑啊。」
「改日我教你射箭,下次记得瞄准咽喉,要立威就立个大的。」
一旁的富商眼睛转着来回打?量二人,见这人姿态随意,惯常严肃的海老大也被三言两语逗得开怀,不由得好奇起这位的身份。海老大不好结交,退而求其次与这位少年交好,似乎也不错。
他?立刻笑道:「一些小事,就快谈完了。不知道您会到访,是我叨扰二位了。」
「恕小人眼拙,敢问这位小公子?是?」
适当的野心?丶玩笑丶示弱都是拉近关?系的好法子?,就比如眼下。面对对方的询问,安蕴秀并未直接回答,而是歪歪头看向海文柏,大有在你的地盘上你就得替我解决这些事的耍赖模样。
海文柏哦了一声,作了然状。
那人还在热切地望着安蕴秀,忽然被身量高大的海文柏挡住了视线,护犊子?一般遮了个严严实实。随即就听他?替人回答道:「这是我小妹。」
「……」
「!!!」
安蕴秀猝不及防:「咳咳咳咳咳——」
最初扮男装时她?还会忐忑,会担心?有没有露出破绽,时间久了确实没有当初那般紧张。今天突然被这麽?大喇喇地戳破身份,赖又赖不掉打?也打?不过,她?一下子?头脑空白,咳得停不下来。
「你……」她?面色复杂,「你怎麽?知道?」
「这有什麽?看不出来的,你觉得你伪装得很好吗?」
海文柏这回是切切实实地笑了,倒是跟鹤月那恶作剧得逞的笑有些相像。他?转头去看那富商:「你没看出来吗?」
「啊?这……呃。」
富商被问了一脸,不知该如何回话,只觉得自己此刻不该在现?场。
要问看没看出来,行商之人出门在外?图个方便,不管什麽?装扮都使得,自己搭讪也是看重这人与海老大的关?系而非性别。眼下这情形倒是被迫知道了,这是位姑娘在扮男装,是海老大的……妹妹?
妹妹才怪了!
他?呵呵赔笑道:「这……都说了小人眼拙,这趟来只为了与沧海帮商谈布匹生意,哪儿见过什麽?旁人哈哈哈。」
「我这也谈得差不多了,海老大,告辞!」
他?飞快说完这番话,撂了句告辞,果断转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安蕴秀:「……」
海文柏并未多言,只悠悠坐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顺手将安蕴秀喝完的那杯满上。
他?行走?各地见过形形色色的人,确实是第一眼就看出来了。一个单薄的女子?束上发髻就敢在这片动荡地界奔波,真遇到了危及性命的事,身边护卫竟还义?无?反顾地挡在她?前?面,可见其平日行事惯得人心?。同样,她?也能顶着死亡的压力将重伤的护卫护在身後,冷静迅速地剖析时局争取一线生机。
再比对之前?得到的讯息,科举丶探花丶离京丶知县,这样精彩的历程,这样传奇的女子?,海文柏一点都不奇怪自己会做出留她?一命的决定。
她?这几日在自己面前?频繁提起鹤月,大约是念着他?牵线搭桥的好处。却不知,自己可从不会因为旁人的引荐而对某人改观。
安蕴秀犹在不可置信:感情自己在海文柏面前?从一开始就掉马了?
终於意识到这段时间的自己活像个傻嘚儿,她?神?色复杂:「你既然已经知道,为什麽?还……啧,不是,你对我这麽?莫名其妙,只是因为这个?」
海文柏思忖片刻:「我曾经也有一个如你一般的妹妹。」
替身?
是长相相似,还是单指女扮男装这番行径?
安蕴秀已经开始思考该怎麽?利用这份相像了,只是依旧狐疑:「大哥不像是扭捏的人,怎麽?会只因为相像,就把?毫不相干的人当作替代?」
海文柏微笑道:「那你又是为什麽?掏心?掏肺地对待阙香呢?她?可连相像都没有。」
「……」
安蕴秀:「……你这就有点吓人了哈。」
怎麽?我府上发生的事你都知道?!
阙香来这儿可比海文柏回来早得多,更何况这番话是关?上门说的,被人知道这麽?清楚也太惊悚了。要说内鬼应该不至於,安蕴秀猜测,沧海帮出於行商需求或者别的什麽?原因,应该是有自己的刺探部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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