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咬唇,顾满溪车头一转,准备绕另一条路。
另一条路没那麽近,估摸着要十几分钟,要是赶过去教学楼,八成得迟到。
但顾满溪管不了那麽多了,比起碰上莫芯冉,她情愿迟到。
好不容易赶到教学楼,果然安安静静的,都已经开始上课了。
顾满溪抓狂地啊了一声,奔到三楼,她这节是唐教授的《西方哲学史》,唐教授是一个十分严格的老太太,还爱点名扣分,相当不好应付,就怎麽偏偏迟这节课的到!
她站在门後,看了看时间,已经迟到三分钟了。
里面的老太太正讲话在兴头上。
顾满溪子像是个狙击手一样趴在窗台边观察着,这节是别的系也可以选修的公开课,几个班一起的大教室,里面人很多,座位上满满当当的。
再瞅瞅後门,开着。
嗯……这麽多人,教室又那麽大,偷偷从後门溜进去,老太太年纪大了眼神不一定好使,还真不一定看得见她……
说干就干,顾满溪挪到後门,瞅准老太太转过身子的机会,猫着腰就往里面冲。
一步,两步,三步……很好,要到座位上了
「顾!满!溪!」
顾满溪身子一抖,老太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嗓门从教室那头传过来。
完了。
她止住步子,僵着身子站起来,挤出一个笑:「教教授。」
「你藏什麽藏?躲什麽躲?以为猫着腰我就看不见你了?」老太太一手拿着书一手叉着腰:「你没来之前我就注意到你不在了!」
「你说你这个月迟了多少次到了?」她拍着讲台:「上次考试你格都没给我及!我还没找你呢,你居然还敢迟到!」
顾满溪欲哭无泪地站在那,冤枉啊,她这个月西方哲学史就迟到了今天这一次!老太太你到底记的是哪个月的去了?
有些认识的同学憋不住,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
固然顾满溪脸皮算厚的,也架不住在这麽多人的公开课面前被当场处刑啊!
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只求老太太快点训完放过她。
「你还敢坐最後面!」最後老太太眼睛一瞪,指着最前面某张空位子:「你给我坐前面来!以後每节课都给我坐前面!」
顾满溪:
都怪莫芯冉这祖宗,只要碰见她就没好事!
她不情不愿地抓着包,顶着教室一众人的视线,往最前排的位置挪。
来到老太太指定的位置上,她把书包一丢,慢吞吞地坐下来。
顾满溪老老实实地低着头从包里翻课本,老太太死亡视线地再盯了她十秒,这才放过了她继续讲课。
呼……顾满溪终於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