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家殿下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
……
武帝明面上刚罚了萧子衿的月俸禁了他的足,却在当晚又带着福喜来看他了。
「打伤了没?」武帝看着趴在床上的小儿子,免了他的礼,又让下人们都下去了,只留了个心腹福喜在旁伺候。
萧子衿倒也没因此生气,把下巴垫在小臂上看着自己父皇……旁边的荷花酥:「父皇,儿臣想吃荷花酥了。」
福喜挺着圆滚滚的肚子,两层下巴的胖脸上笑得眼睛都只剩下了一条缝,并不掺合两父子的事情。
「……」武帝看着无法无天恃宠而骄的小儿子,摇了摇头,纵容地拿了桌上放着荷花酥的瓷盘走到床边递给他,又在床侧坐下了,「吃吧。」
萧子衿还真一点都不客气,伸手拿了一个趴在床上和只老鼠似的开始啃,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含糊不清地道,「父皇不只是来看儿臣的吧。」
武帝也没想瞒他:「荷花酥也给你拿了,三年月俸父皇私下补给你,过几日你替父皇把你母后的生辰礼送了,也顺带帮父皇说两句好话。」
萧子衿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就知道不简单。
再过几日确实就是他母后的生辰了,
往年他父皇送礼就是把一大箱一大箱的奇珍异宝往北辰宫拉,那些玩意儿都鲜少得到他母后的欢心,最後基本都被分给了其他妃子。他原以为今年也会是如此,倒是没想到他父皇居然找上了他。
萧子衿伸出油乎乎的一根爪子摇了摇:「不行,还有禁足半年呢。」
武帝顺手就想弹他脑袋,看见他额角被包扎上了的伤口顿时有些讪讪:「……」
萧子衿显摆地一哼,仗着自己身上有伤有恃无恐。
这时候不讨价还价还等什麽时候。
「你偷着出去不就得了,」武帝道,「又不是第一次。」
见小儿子还是没啥心动的表情,武帝牙有些痒痒,还是好声好气同他讨价还价:「再给你多补半年的月俸。」
萧子衿想想自己再得寸进尺估计得啥也捞不到,立即贼兮兮一笑:「成交。」
武帝:「……」
当初为什麽要再生一个?
真是作孽。
……
父子二人叽叽咕咕了大半个时辰才结束。
「福喜,陪朕走走。」武帝没上步舆,反而少见的先让他们休息去了。
福喜冲着有些犹豫不定的几人一挥手,几人这才放了心安心地悄然离开了。福喜就跟在武帝身後,陪他顺着灰白石砖铺就的宫道往回走。
月上柳梢,夜色浓重,只偶尔有提着宫灯的小宫女们排成一排匆匆从廊道里走过,脚步声哒哒。
武帝吐出一口浊气:「彤儿现在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
福喜谨慎地观察着他的表情:「想来是後宫事务多,娘娘有些辛苦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