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後方立着一排将领。
将台最左侧边缘,李忻双手叉腰望着下面斗志昂扬的士兵,神色略显不安。
亲兵上前禀报一声,他回头朝殷拂云看了眼,这还是他第一次见殷拂云穿全套铠甲。甲衣有些宽松,掩去玲珑身姿,头盔遮掉半张脸,让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更加突出。
他眼神示意下,殷拂云走上前。
「殿下有何吩咐?」
「让你看看北境军的威仪和将士们的风采,与你们南境军比如何。」
殷拂云望着将士们对他道:「北境军六成以上是骑兵,南境军过半数是水军,各有各的威仪。」
李忻笑了笑:「南境军的阵势应不及北境军吧?」
殷拂云冷冷瞥他一眼:「殿下未见过南境军演练,说这话太武断。」扭头继续望着台下的将士操练。
李忻被怼得不舒服,这场合又不方便与她辩论,闷着一口气。
这时那名威武的将军走过来,朝殷拂云打量一眼,笑着拍了下李忻肩问:「殿下担心轻骑营这次表现不如意?」
李忻心中的确没底,自从去年秋他追击白狄兵受伤後一直在府中养伤,刚回到军中便去巡边,这次回来没一个月又受重伤,大半年都没怎麽在军中,将士们的情况他也就最近这段时间才了解,但对於其他营情况并不清楚。
「不瞒你说,还真有点。」
「三郎昨日不是夸下海口这回要压过范将军的吗?不压住对方,他就去钉马蹄掌。」年轻将军微微压低声音。
李忻冷笑声,反问:「你信他?」
「我信你。」说完拍了下他的背,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殷拂云望向一脸严肃的范叔呈,问李忻:「范将军的副将是何人?」
「他的侄儿范芳。」
她琢磨了下,道:「让闻将军代替三公子。」
第25章第25章
「闻邯?」李忻转过身认真地望着她。闻邯虽然也是轻骑营将领之一,但毕竟是他的亲卫,且不是他轻骑营副将。
「是。」殷拂云道,「闻将军师从牧统领,武功胜於三公子。遇事冷静沉稳,比三公子适合。范芳最善言语挑唆,三公子性子冲动,受不住别人言语相激,他应付不来范芳。」
李忻听完,好奇问:「你对秦澍和范芳了解不浅。」
「不过是碰巧这两日在军医处遇到了范芳麾下的将士,交谈中得知一二。」
「只知一二,便敢如此决定?你当这次大比是玩呢?」声音严厉。
殷拂云被训斥心中不悦,张口想争辩,最後忍气吞声不再劝,由他去。上次与范叔呈动武被打成重伤已经够丢人了,也不差再丢一次人。
李忻朝轻骑营的方向望了一阵,又瞥向另一侧范芳,沉默许久後转身叫来一名亲兵,附耳低语几句,亲兵领命立即退下。
一旁魁梧的年轻将军察觉动静朝这边望过来,范叔呈也看了眼李忻,最後平静收回目光。
李忻瞥了眼殷拂云,走向将台秦吉大将军左侧的位置。
范叔呈此时笑道:「郡王殿下最近偷懒的很,小小的伤在府中养一两个月,回到军中亦是三天两头回城中宅子,以前不见郡王殿下如此。」
李忻阴冷地扫他一眼,不阴不阳道:「还要多谢范将军手下留情,否则本王要在府中多『偷懒』一段时日了。」
「看来殿下是记卑职的仇呢!」
「军旅之人,敬武慕强,本王折服范将军英勇,况军中胜负乃常事,不知范将军记仇这话从何说起?是小瞧了本王胸襟,还是自贬度本王之腹?」
范叔呈呵呵乾笑两声:「殿下如此说,卑职就心安了。」
此时台下,轻骑营的将士正在演练,呼声震耳,气势磅礴。一旁魁梧将军笑道:「殿下不在,秦澍倒是长进不小,给他不少历练机会。」
李忻斜他一眼。
魁梧将军注意到他表情,呵呵一笑:「是我失言。」
范叔呈望着台下一身盔甲的年轻人,微微挑了下眉头,似是没怎麽瞧得上眼。
「轻骑营这一年来竟没什麽精进,殿下到底是年轻了,练兵上没什麽经验,还是需要多磨炼。轻骑营中没有老将坐镇还是不行啊。」长长叹息一口,无限感慨,好似轻骑营此後无望。
众将领均朝他望去,之前轻骑营的主将胡敞与范叔呈有私交,後来因为犯下大过,牵连几位轻骑营将领都被免了职衔,胡敞也被军法处决。秦大将军临时让李忻主事,并调派两位将军过去,半年後直接将轻骑营交给了李忻。
这件事当初便有范叔呈等几位将领反对,认为李忻太年轻难堪大任;也有认为只需要派几名得力的将官给李忻,李忻能够撑起轻骑营。范叔呈一直对此有异议,奈何秦吉最後还是决定将轻骑营交给李忻。
自去年秋李忻追击白狄兵至赤狐山,以八百轻骑兵剿灭白狄三千骑兵,最後拖着半条命回来,此後军中再无反对的声音。
却不想此时范叔呈又提起来说。
「坐镇的老将?范将军指私自调兵的胡敞吗?」李忻已经忍了很久,这会儿再难忍下去,将最後一点颜面撕开,义正言辞,「身为将领,第一是忠,其次是谋,最次是勇。范将军本末倒置了吧?胡敞倒是有勇有谋,练兵有方,也得范将军青眼。」
范叔呈脸色顿时拉黑:「殿下此话何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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