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俭不敢保证,垂首认罪。
「这个胆大包天的野丫头,务必抓回来严加看管。若抓不回来,本王扒了你的皮。」
「是。」陶俭馀光朝一侧瞥了下,心下叫屈。
走到书房门前,李忻又问:「那夜的小贼可有留下什麽线索?」
陶俭再次瞥了眼殷拂云回道:「贼人蒙面,属下未瞧见容貌。但此贼身法极快,轻功在亲卫之上,属下只与其交了一招手,尚无法判断来历。」
「嗯,以後书房处多盯着些。」挥了下手让陶俭先退下,走进书房。
殷拂云跟进书房,回身将房门关上。
李忻朝面前地毯扫了眼,又望向书案後的墙壁,回身冷笑道:「白忙活一场,感觉怎麽样?」
殷拂云冷静地看了眼让她不仅扑空还倒贴的机关所在,又转向一脸深不可测的李忻。
「书房的机密,你早在我发现之前已经转移了。」
李忻笑着点头,在书案後坐下来。
殷拂云看不懂他了,既然当初就知道她撒谎,知道她根本没有窥到书房机密,为何还要装作被她骗丶受她威胁而放过她?
她不知道李忻想做什麽,他如今於她越来越陌生。
她不由再次瞟了眼李忻身後的那堵空墙。
李忻也回头顺着她视线看了眼,问:「想知道?」
殷拂云的确想知道秘密是什麽,会引起旁人的窥伺,只是她没指望李忻会告诉她。
李忻却出乎她预料,回头望着她渴望又失落的眼神,笑道:「明日早起,本王带你见个人你就知道了。」
殷拂云讶然。
他是准备将这个机密拱手送到她的面前。
从书房回到临时安排的房舍,躺在床榻上,她翻来覆去睡不着,想着李忻的反常,更想着那个秘密会是什麽,让李忻这么小心提防,让别人那麽处心积虑想要探知。
次日天刚明,她便起身易容装扮,还如昨日模样,就连迎面走来擦肩而过的南岩和阿满都没有认出来。
刚用完早膳李忻便让小厮过来给她传话,让她去马厩挑两匹好马。
李宅的马厩比较大,马匹也多,她虽然不擅长相马,但在军中多年,与战马打了这麽些年交道,是不是良驹宝马还是能够看出来。
猜想今日出行必然有些路程,便挑了两匹适宜奔驰良马。
牵着马绕到李宅正门前,李忻已经站在府门前等候,一身煤烟色长袍,衣领袖口和衣襟衣摆是雪线绣的迎春花。
如此栩栩生动的迎春花,应该出自兰溪之手。
「殿下。」她走上前抱拳见礼。
李忻嗯了声,走下台阶,接过缰绳,翻身上马。
殷拂云也跟着上了马。
李忻在十字街口转而向东,穿过街坊,从东城门出,沿着官道行了十来里,下官道直奔东北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