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故事的结尾,是阿姐从枕头下抽出一张面饼子,把狼外婆一下拍死。据说是某个南方来的文人,第一次吃沧州面饼子,被噎着後又被刮了喉咙,深感世上竟有如此梆硬的饼,一边啃饼一边愤而提笔,结合当地山上老狼成精进屋吃人的传说,编了「狼外婆」的故事。
叶蓬舟问:「小仙姑,你们那的面饼子真有这麽难吃?」
逢雪:「那本是部队行军时,士兵们揣在怀里的饼子,为了保存久,不免干硬了点。」
叶蓬舟笑:「那文人也太矫情了,吃个饼子,还能硌了牙?这麽写段子编排人家。」
逢雪:「还真能……山君出来了。」
两人不再闲聊,警惕地望着那座冒出黑雾的楼台。
妖怪们本来吵吵闹闹地吃肉喝酒,听见猪妖通报蔓山君到来,也安静了一小会,表示对蔓山君的尊敬。
逢雪扫了眼。
修为略低的妖物此刻噤若寒蝉,高一些的动作便自然些,只有三个妖怪无视山君,自顾自做自己的事。
蜘蛛精美人头颅面无表情,眉眼半阖,而胸前的衣袍却已敞开,八只眼睛咕噜咕噜转动,嘴巴一张一合,不停咀嚼桌上的肉食。
这才是它真正的脑袋,至於头顶白玉美人,也许是哪家可怜的美貌姑娘,被这爱美的妖怪顶在头顶。
被野猪妖特意提起的黑衣男人,此刻左拥右抱,将那对斑鸠姐妹抱在怀里。两只可怜的小鸟吓得瑟瑟发抖,翅膀不停颤动,却被男人死死摁在臂中。
他如同人间爱美人的浪子,笑着掀开美人的纱幕。
斑鸠姐姐身体软软倒了下来,片刻,地上只剩一堆女子的纱裙。
男人嘴角上扬,露出猩红的信子,继续充满爱意地亵玩斑鸠妹妹。
而最後一人,坐在角落一张桌上,安静地自饮自斟。他披黑色斗笠,浑身被黑暗包裹,只露出倒酒的一只苍白的手。
逢雪凝神看了那只手许久。
五指修长,关节分明,不像是妖怪的手。
蔓山君在一众小妖的簇拥下徐徐而来。
逢雪把视线移向了宴会主人。
蔓山君是个面孔红润,笑容和蔼的老者。
他手拿拐杖,白发白须,身上的靛蓝长袍绣满的仙鹤,仙鹤栩栩如生,振翅欲飞。
看起来一点都不邪异,反而有几分仙风道骨。
蔓山君笑着同妖怪们打了个招呼,坐了下来,刚要开口,一道圆滚滚的人影便匆匆走入宴中。
「山君山君,我来迟啦!」
圆脸蛋小眼睛的中年男人笑眯缝眼睛,怀抱个包裹,「幸好还不算太晚,有幸让山君尝尝我特意为您买来的百年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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