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夏坐在容修身側,玻璃窗外的清晨陽光照在她身上,仿佛打了一層柔霧般朦朧的光。
她靜靜的聽著,表情並無任何不適,相反她溫聲說道:「無論男女,作為集團領導者免不了要各種應酬,您管理山海集團不易,但也要注意身體,適量少飲,免得喝成胃病。」
說著說著,繁夏輕笑起來:「胃病發作,可不好受。」
「嗯。。。。。。我會注意,以後儘量不喝酒。」她在關心他,容修捧著熱牛奶的雙手指尖微微用力,心臟砰砰亂跳,渾身都因繁夏語氣里的關心而酥麻發顫,耳根赤紅。
「好。」繁夏微微一笑,如春水般明媚柔和。
容修渾渾噩噩低下頭,幾乎不敢直視這樣的繁夏,只能假裝和牛奶,掩飾他緊張到手足無措的狀態。
但慌忙飲下熱牛奶的容修忽略了還冒著的熱氣,一口飲下,喉嚨滾燙,嗆得乾咳,杯中牛奶灑出,濺在他乾淨的白襯衣上。
「小心燙。」繁夏的話說晚了一步,連忙抽了兩張紙巾。
「沒事。」容修捂著嘴輕咳,接過她遞來的紙巾。
因為太燙,狹長冷清的眼角甚至生理性的溢出了兩滴水潤,顫巍巍的掛在濃密卷翹的睫毛上,眼角下酒紅色的小淚痣,看起來格外可憐。
「哎呦,總裁您怎麼咳得這麼厲害?感冒了嗎?」莊念提著精緻的男士公文包剛踏進辦公室,就看了容修狂咳不止的樣子,關心的說道。
「被水嗆到了而已,我去裡間換件衣服。」容修漲紅著臉,揪著被牛奶打濕的領口,跑進了專門設計給他午休的裡間休息室。
飛快地合上門,容修呼吸急促地靠在門後,緩緩滑下,脫力般坐在地毯上,明明已經脫離了繁夏的注視,他卻還是感覺那束令他渾身顫慄的視線游離在他身上,瘋狂的心跳振聾發聵。
*
「繁總助,總裁昨夜宿醉了?」莊念小聲問道。
「嗯。」繁夏回到辦公桌打開電腦。
「總裁有時遇到特別困難的事,就喜歡喝點小酒解解壓,但通宵宿醉的情況基本沒有,看看這滿地的酒瓶子,肯定是讓他覺得特別棘手或者生氣的事兒才會這樣。」莊念說道:「對了,我今兒來上班,看見容嫤了,估計總裁就是因為這件事才宿醉的。怪不得不讓咱們摻和,畢竟是人家的家事。」
繁夏一隻手支著下巴,想起剛才容修平靜冷漠回應著容嫤暴怒的樣子,總覺這件事在容修心裡應該沒有這麼重要。
大約半小時後,容修才從裡間走出來,重換了一身黑色雙排扣寬條紋西服,凌亂的髮絲也被整理的一絲不苟,又恢復成了往日冰山般的冷美人模樣,直接進入工作狀態。
她送的那杯灑了一半的熱牛奶,原本以為會被扔掉,誰知竟然被容修放在電腦旁邊,偶爾喝一小口,喝完視線還會在上面停留一兩秒,隨後飛快地看她一眼,被發現之後,立馬低下頭,指尖飛動一副專心做事的樣子。
「繁總助,我今天不吃減肥餐了,聽說對面開了一家餐廳還不錯,要不要一起?」午休時間,莊念離開座位伸了個懶腰問道。
「不用了。」繁夏笑著從冰箱裡拿出溫瀾生做的午餐:「家裡帶了飯。」
「愛心便當!」莊念捂著嘴驚呼:「你那個未婚夫做的?」
繁夏微微點頭。
莊念的聲音傳到容修耳中,他停下手中的工作,看向繁夏手中的飯盒,眸色漸冷。
「讓我看看,讓我看看。」莊念興奮的打開飯盒:「油燜蝦,清炒西蘭花,番茄蝦滑,還有蓮藕玉米骨湯,連蘸水都給你配齊了,天吶,你未婚夫也太賢惠了吧!自愧不如!自愧不如!」
莊念一聲聲的誇讚,容修只覺得刺耳又難聽,面容更加沉冷。
最普通不過的家常菜而已,有什麼值得誇耀的。初高中他就讀的私立男高都開設有烹飪料理課,教課老師都是名店名廚,他做的菜每次評比都是第一,溫瀾生做的這些在容修眼裡不過班門弄斧。
不過是仗著繁夏未婚夫的身份,可以光明正大的給她做飯,要是他。。。。。。容修心中刺痛,羨慕又忌恨溫瀾生。
「繁夏。」容修清冷的嗓音打斷了莊念不停的夸溫瀾生的話。
「總裁有什麼事嗎?」繁夏問。
「中午有時間嗎?跟我一起去區醫院視察一下。」容修說道。
雖然有些意外,但身為總裁助理,拿著高薪自然要隨時為工作做準備,沒有猶豫,繁夏收好飯盒說道:「有時間的,我來開車吧。」
容修微微點頭,趁著她合上飯盒時飛看了一眼。
蝦線處理的太倉促,沒有整根剔掉,有些斷了一截留在蝦肉里;西蘭花焯水時沒有放鹽,顏色不夠翠綠;蝦滑澱粉放的不夠,導致形狀不夠飽滿。
賢惠?不過如此。容修眼中透出病態的嫉妒。
繁夏簡單收拾了一下就跟容修去了區醫院,因為是臨時起意,區醫院的院長等人都不知道他的到來,繁夏跟著容修在醫院裡轉了一圈,就離開了。
沒錯,離開了。
一般視察醫院不會這麼草草了事,他們十二點半到的區醫院,離開時才一點十分。
注意到繁夏眼中的疑惑,容修掩飾著心虛說道:「這次來只是簡單突擊一下醫院的服務質量,之後會有專門的視察小組跟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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