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定春听着熟悉的称呼,看着陌生的面容,淡淡道:“郡主似乎不太希望我出现这里。”
薛芝讪讪:“这倒没有,我眼下这副模样,哪位女子会想让未婚夫看到自己狼狈的模样呢,这是人之常情不是。”
“言之有理。”
薛芝被扶了起来,她理了理衣裙,看着争执不休的康老太太和康尚书,十分幸灾乐祸。
罗定春侧目,看着她娇美的面容心中毫无波澜,直到看见她颊边的酒靥,才眼波微动:“郡主何时生了酒靥?”
“酒靥而已。”薛芝没有注意他话语中的意味深长,只满不在乎道:“生了便生了。”
罗定春看向康家母子,平铺直叙道:“我记得,薛娘子的酒靥生得很特别。一个梨靥,一个酒靥。”
薛芝哦了一声,她眨了眨眼,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十分平静:“薛芝不是都死了三年了。”
“听说郡主每年都会祭奠薛娘子。”
“不然呢?她死都死了,那我还得继续记恨她、讨厌她啊?人死了,什么事都一笔勾销了。”
薛芝转身看他:“你来康家是做什么?”
康尚书忽然一声暴喝:“谁都不能动敏儿!”
薛芝吓了一跳,下意识捂住了耳朵。
而罗定春看着她这幅举动,拢在袖中的手虚虚握了握。
薛芝小时候被鞭炮吓到过,所以后来每次被高声吓到,都会下意识捂住耳朵。
薛娘子怒报康敏仇
康老太太最后被康尚书气晕了,就连周氏和崔氏都被康尚书指着骂了个狗血淋头。
周氏不甘示弱:“你们还有理了?敏姐儿那样对我家珩哥儿,难道就这样作罢?”
康尚书递给她一根宽杖冲着她怒吼:“那你想怎么样?来来来,你干脆拿这木杖打死我们父女俩算了!”
周氏吓得连忙跑出了屋子。
薛芝心满意足看了一场戏,带着小蛮和丹书回了院子。
“姑娘,刚刚可真是给奴婢吓死了。”小蛮眼下还惊魂未定,她轻轻拍了拍胸膛:“那么宽、那么粗的扁杖,一杖下去,人都没了半条命。”
“不过幸好老爷来得及时。”
一场闹剧落幕,薛芝好好睡了一觉,待她醒来,便看见飘在床边的苏曼娘。
“姑娘。”丹书进了屋来,她斟了一杯热茶递去,又将床幔挂好,才坐下来,语气欢喜:“安式玉因杀人被官府抓了,长平侯教子无方,在朝堂上被众官弹劾,气得一病不起。”
薛芝接过茶水,轻轻啜着。
丹书眉眼温和:“外边儿关于安式玉的流言都一下子涌出来了。说他暗地里抢民女,或是祸害妇人,他凭着身份,搅得无数夫妻破镜拆分,如今这般,他也算是罪有应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