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纵,疼不疼啊。」
江枫眠以前只以为霍纵是焦虑症强迫症比较严重,却不想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地方,霍纵无数次想放弃自己。
「不疼。」
「我疼,霍纵,我疼得要命,你怎麽敢的,怎麽敢啊。」
江枫眠泪珠子砸个不停,他哭的几乎要喘不上气来,对霍家那些人的恨意涌上来,恨不得现在就把那些人都杀了。
「别,别哭啊,不疼的,真不疼。」
霍纵手足无措地给江枫眠擦着眼泪,他以为江枫眠会怕他,会觉得他是精神病,却不想就只是,担心他。
「猫猫,不哭了好不好。」
「昨天,昨天是不是……」
江枫眠说不下去了,床头柜上放着的剪刀是不是就是做这个用的。
没有开刃的剪刀磨蹭着去剪开手腕的皮肤,那个过程得多痛苦啊。
「哥哥,你怎麽能这样,怎麽能这样啊。」
江枫眠捂着心口,心绞在一起的痛,像是被无形的打手揉捏着,被扎的千疮百孔,四处漏风。
「对不起。」
霍纵慌乱地想遮住腕上的痕迹,那只江枫眠送他的表还被江枫眠握着,旧表的表盘彻底碎裂,怎麽都没办法遮起来。
所有阴暗面都暴露在阳光之下,霍纵脑子里嗡嗡嗡的,嘴里不停地嘟囔着对不起。
眼睛里的江枫眠居然又开始模糊,他眨着眼睛,惶恐蔓延上来,下意识去看茶几上的水果刀。
「霍纵,以後,不要这样了好不好。」
「我不害怕,一点都不害怕,你是霍纵啊,是我一直一直一直都信任的霍纵。」
「我只是怕,怕有一天会失去你。霍纵,如果你不在了,我陪你一起死。」
我陪你,一起死。
霍纵脑子里剧烈的震动,他下意识呢喃,「什麽?」
「我说,霍纵,我陪你一起死。」
江枫眠拿起桌上的水果刀,用刀柄按在自己手腕上,他定定地看着霍纵,眉眼间还带着笑意,语调软糯,可说出口的话又格外坚决。
「霍纵,你手腕上多一道口子,我就陪你划一道,我不是开玩笑。」
铛的一声。
霍纵抢过刀狠狠丢出去,他後怕地抱着江枫眠,整个人不住地发抖。
「不会了,以後,都不会了。」
霍纵心口垒起来的高墙被江枫眠用温柔的锤子砸了一个窟窿,他把江枫眠放了进来,而後封住那个口子,进来了,就不能再出去了。
「江枫眠,你说的,陪我一起死。」
「嗯,我说的,陪你一起死。」
抱着江枫眠,霍纵爆发的情绪才一点点平复,他下巴抵在江枫眠的颈窝,微微偏过头,贴着江枫眠的耳垂,极致克制,才没有吻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