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云时喃喃道:「就是这样才难过啊。」
方才见了皇后,她的反应倒超出祝云时预料,她本以为皇婶婶会很失落,结果皇婶婶只是责怪她为何不早些将这事告诉她。
她支支吾吾地说了原因,皇后沉默了一阵後将她拉至跟前,郑重认真地告诉她,无论如何她永远会将她视作亲女。
祝云时忍不住掉了眼泪,以至於後面演变为皇后和谢遥苓在轮流安慰她,她好不容易才止住了泪从凤仪宫出来。
只是眼眶仍旧红红的。
「那不如你以後嫁给阿晖吧。既然你不喜欢阿兄,思来想去,阿晖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祝云时捶了她一下,「你瞎说什麽呢。」
「对了,湘悦她……如何了?」
「这事好像是全权交由阿兄处置了,我没听到什麽消息。」
谢遥苓又问:「怎麽了?」
祝云时皱眉,沉下语气道:「你不觉得自从秋猎开始,发生的事就有些奇怪吗?」
谢遥苓想了想,神色突然染上几丝害怕,「还真是,现下看来,当初你和阿兄突然遇到的猛虎恐怕也是冲你来的。这回你落水也是朝着取你性命去的。但是这回是高湘悦做的,难道猛虎也是她放的?」
祝云时摇摇头:「她父亲只是礼部侍郎,应当没有那麽门路能够找到这麽一头猛虎还将它混入林场。」
谢遥苓惊惧道:「那就是说,想要你性命的不止她一人?对了,还有那头锦鸟,又是谁放的?应该不是同一人吧,放锦鸟分明是想助你。」
祝云时立马反驳:「怎麽会是助我?让我嫁给谢星照,分明是想害我!」
她幽幽叹了口气:「但我派人去查,当初处理猎物的人均一口咬定我的竹篓送来时就有锦鸟,线索到这儿就断了。」
她总觉得有一股势力在阻止着她往下查探。
「不过这人的手段比较轻缓,应当和放虎的不是一人,暂时也不会对我下什麽毒手。但不管怎样,我现在只感觉这周围可怕得很。」
祝云时看了看四周来往的宫人,这其中可能就有想害她的人。
谢遥苓担忧地握住了她的手臂,「姌姌,那婚仪前你还是别出门了。」
「对了,谢星照现下在东宫吗?」
「应当在的。阿兄近日也不知为何,平日里一直在东宫待着,只上朝或是接见洛昭国的人时才会出门,我也许久未见他了。」
祝云时皱了皱眉,这可不像是谢星照的作风,他平日里可是个闲不住的主,居然会这麽老实地一直待在东宫里吗?
「正巧顺路,那我去东宫寻他吧。」
她也有些话想问他。
*
进了东宫,东宫中的宫人和她行礼後便默默干着手中的活,不知为何,她感觉四周空寂极了。
她脑中突然生出一个念头——
谢星照……不会是被皇伯伯关紧闭了吧?
可是,他也没犯什麽错啊,他上一次被关禁闭还是因为诓她去树上摘青梅,结果她从树上摔了下来这件事。
而且皇伯伯怎麽会在这个时候关他禁闭?
但不出门又确实不是他的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