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芥也被这景色给吸引住了,不要说雪山,他生平连雪都才见过一两回。
如此景致的山底却镇着乱世之魔,他瑟缩一下,往马车里靠了靠。
阮棠将他反应纳入眼底,象徵性地握了握拳头,「少吓唬我。」
谢泠燃抬手替她挡了挡风,沉声肯定:「他说的是真的。」
马车逐渐深入雪域腹地,不见片雪,只听寒风刺刺地刮。
随着离浮玉山越来越近,阮棠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身上流的血都热了。
明明很冷,但她却热得想卸下轻裘。
眼前的浮玉山好似也变换了模样,不再是通体澄澈,冥冥之中,仿佛有种道不明的牵引……
「小九?」谢泠燃清冷的一声唤回她深思。
阮棠:「啊?」
谢泠燃将帘子拉下,挡住寒风,也挡住阮棠直勾勾盯着浮玉山的视线。
车内还有其他人,他只是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到手上,没有抬手去碰,轻轻问:「怎麽了?」
阮棠摇头,忍着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热。
也轻声回:「没……」
第51章阵中大魔「四皇兄!」
浮玉山周遭有风而无雪,如一道屏障。
过了那地界,才有雪花纷纷扬扬飘落下来。
雪域圣殿银装素裹,金瓦白雪,红墙银衣。
积雪铺满宫道,脚踩下去松软有声,夹道梅花开得正盛。
阮棠与谢泠燃挤在一把伞下,有意落後阮芥与封戏卿。
「燃哥哥,你听过一句诗吗?」她声音只在伞下才能听清,故作意境地吟诵出来,「『他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1]今日我们两个一起淋的雪,是不是也算共同白头?」
雪花擦着伞檐落下。
伞面是水墨画迹,画中仿佛也一派雪色。
谢泠燃驻足,折来一支红梅,默然承认这一说辞。
阮棠脱口便道:「定情信物!」
见她知晓其意,谢泠燃轻浅地勾了下唇。
阮棠与阮芥前来雪域圣殿拜访,却不是以洛京皇室的身份,而是继续充当灵游阁中与谢泠燃随行的师弟师妹。因此他被封戏卿带去拜见镇淄王时,两人便没去。
雪落不断,屋内暖炉烧得旺。
阮棠顾着侍弄那枝梅花,没理会阮芥一会儿说要打雪仗一会儿又说要堆雪人的心血来潮。
雪域只是暂时歇脚的地方,并不会呆太久。
只怕还等不及梅花乾枯,便要先离开了。
思及此,阮棠忽有些想念离了许久的洛京。
目光一转,恰好瞥见封戏卿倚到门边,谢泠燃想来是有事在身,还未归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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