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周,快点擦乾净,便出来用膳呀。」少女清脆的嗓音自外教传来,他低低应了一声,起身换了一套同少女同色系的衣袍和长裙,便缓步走了出去。
赵稚柔看着男人眉心的唇印已无,然後在他碗中夹了一块煎蛋,嘴里含糊道:「快吃,时辰不早了。」
晏周坐在少女身侧,一边看着她吃的腮帮子鼓鼓的,一边动筷吃起来,他以前不重口腹之欲,因此甚是喜欢和少女一同用膳。
两人收拾妥当,赵稚柔便牵着晏周的手,一同朝老太太的寿安院走去,刚到角门,便见到陈氏迎面走来。
「母亲,可用了早膳了?」赵稚柔一见到陈氏,便松开了握住晏周的手,快步朝着她走去。
「自是用了,如今正打算去你祖母院里。」陈氏笑着拍了拍少女的手,顺带来了一眼身後的便宜儿子。
晏周落在两人身後,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空落落的掌心,此刻心里,并无落寞,反而觉得幸福。
她没有同他和离,便是他人生的幸事。
几人刚到寿安院,便听得屋内传来老太太的说话声,站在门口的嬷嬷见了几位主子,连忙朝里面通报。
不一会儿,里头传来老太傅洪亮的声音道:「都进来吧。」
陈氏进了屋内,看着晏老太太精神抖擞坐在上首,老太傅则是满面红光,笑容和煦,便朝着两位长辈行了礼。
「儿媳给父亲丶母亲请安。祝母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言罢,便接过身後嬷嬷捧着的托盘,递上去道:「这是儿媳给母亲备的护膝和抹额,用的是上好的羊毛和蜀锦缝制。此外,还寒山寺求了一串菩提佛珠手钏,已经开过光。希望母亲能喜欢。」
「你有心了,这些年多亏你执掌锺馗,管理整个太傅府,难为你还念着我这个老婆子的生辰。」老太太说着说着,止不住红了眼眶。
「母亲,今日可不能落泪,能让您开心,便是儿媳最大的心愿,这太傅府还多亏您和父亲掌舵,不然儿媳一人管理,也甚为吃力。」陈氏笑答,心里想起早逝的丈夫,虽然有几分失落,但活着总要向前看。
「好了好了,今日大喜之日,便是封儿在天之灵,也不愿见你们掉眼泪。」晏老太傅开了口,他口中的「封儿」,正是他的独子晏封。
「祖父说的对,祖母和母亲都是父亲最牵挂的人,父亲定然是喜欢大家都开开心心的。」赵稚柔笑着接过话头,然後拉了拉晏周的衣袖。
「祖母,以前是孙儿不懂事,以後孙儿一定好好听话,日日都来陪祖母说话。」晏周一本正经地朝老太太拱了拱手,惹得晏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
「可别来,你能好好和柔儿过日子,我就千恩万谢了。」
「祖母,这段时间夫君为了哄您开心,可是在您的生辰礼上下了不少功夫呢。」赵稚柔言罢,朝着外头拍了拍手。
众人齐齐看去,便见得四个婢女,抬着一扇八尺高,三尺长的白玉屏风走了进来,素色屏面是以金线绣上的蝇头小字,在日光照耀之下,熠熠生辉。
赵稚柔和晏周齐齐跪下,朝着老太太行了大礼道:「孙媳孙儿祝祖母松柏长青,南山同寿。」
「母亲,这上头绣了一整部《般若波罗蜜多心经》,柔儿和周儿还专门来问了儿媳双面绣的绣法呢,只是时间紧急,便改了普通绣法。」陈氏笑着说道,眼底皆是赞赏。
「好孩子,好孩子,难为你们费心了。」晏老太太笑眯了眼,连忙招手,示意两人起身。
「祖母,这都多亏芝芝用心,孙儿实在惭愧。」晏周知道,往年的贺礼都是少女准备的,他以前并不上心。
晏老夫人虚空点了点眼前的孙子,语重心长道:「周儿,既然知道如此,便要贯彻到底,你的祖父和你父亲都是顶好的男子,你也应当像他们学习。」
晏老太傅被老妻夸得不由坐直了身子,面上带着得意,故意咳了一声。
「孙儿省得,多谢祖母教诲。」晏周面色认真,朝着祖父和祖母行了一礼,继而拉起少女垂在身侧的手。
赵稚柔知道长辈们都是替她着想,即便这两年多以来,自己并无所出,也极为尊重她,她笑道:「孙媳以後,也会好好和夫君过日子,请祖父丶祖母以及母亲放心。」
「如此,我也能放心,你们好好的最重要,其他事随缘便是,我们家不讲究那些死规矩。」晏老太傅说的自然是传宗接代一事,他知道自己这个孙子以前不懂事,所以这些压力,没必要施加给四公主。
「是了,一家子过得开心顺遂最重要。」虽然心里记挂曾孙子,但最大的问题出在自家孙子身上,她自然是同意的。
陈氏笑着点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西洋锺,出声道:「母亲,时辰也不早了,贵客怕是也要来了。」
「是了,你们去忙吧,我几个老姐妹也要来了,等会儿我自同她们一起说话用膳。」晏老太太笑的和蔼,朝着陈氏摆了摆手。
按规矩礼仪来说,赵稚柔自是不用去迎客,但今日来的大多是世家贵族,太子哥哥和其他宗亲也要来,她自然是要出去迎接。
赵稚柔和晏周跟着陈氏朝着两位长辈行了一礼,便转身离开往府门而去,路上有不同管事和嬷嬷前来汇报,万事皆宜,就等贵客临门。
一行人刚到门口,便有贵客到来,因着晏老太傅是陛下老师,也曾在上书房任教,曾担任过不少世家子弟的老师,如今自然是让家中女眷前来给晏老太太贺寿。<="<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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