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任她怎麽挑剔,也始终找不出任何不对劲的地方。
而且,门口正好路过了一个同样白色斗篷的女子。
她的打扮较那女子而言,很是相似,纵观阖身上下,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孟韵有些懊恼,若非她此刻手把着孙妈的肩,定要抬掌拍拍脑袋,真不知道自己在胡思乱想什麽。
或许是人家的无心之举,她倒当真了。
见谢楼手上拿着药过来,孟韵回笼了心神,闻着药酒混合的刺鼻气味,眉头几不可察的微皱。
谢轻舟的馀光刚好扫过来,浓密似鸦羽的眼睫轻眨,眸中有光一闪而过。
*
捆上纱布结,孙妈的脚算是处理好了,谢楼松了一口气,起身对孟韵道:「孟娘子,这位大娘的脚上处理好了。何大夫的药很好,大娘的伤势也不重,少挪动一些,约莫七八天就可行走如初。」
孟韵欠身,道:「多谢郎君。」
孙妈亦跟着道谢。
谢楼颔首,拱手道:「举手之劳而已,孟娘子和大娘不必客气。」
语毕,谢楼便转去了内堂净手,路过他家大人身旁时,见谢轻舟看得认真,便跟着瞅了一眼。
谢楼走得飞快,匆匆一闪而过。
但他可是看得清楚,他家大人手里拿着的草药和摊开的书页上的完全是两种东西。
便是再不懂医,枸杞和茯苓应该分得清吧。
既然不是为了看书识草药,那他家大人赖在大堂,磨磨蹭蹭丶装模作样的想做什麽?
谢楼伶俐的心思转得飞快,搓着搓着手,忽然瞪了大了双眼。
不会是……为了孟娘子吧。
谢楼为自己大胆的想法吓了一跳,很快摇了摇脑袋,晃得比波浪鼓还快。
他家大人怎会对只有一面之缘的孟娘子心动呢?
且不说孟娘子已经嫁作他人妇,就凭他家大人在长安见过那麽多的小娘子,已经是百炼成钢,心无旁骛,郎心似铁,不知拒绝过多少人,肯定不会轻易「下凡」。
对,肯定不会。
谢楼无比坚定地想着。
安心净完手,谢楼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擦,正要重返内堂,忽然被叫住。
何家的仆人向他指了指庖屋,道:「楼郎君,你看现在要摆膳了吗?是隔着屏风摆在堂屋,还是单独放在两处?」
谢楼不解,问道:「何大夫不是出诊了吗?家中只有四个人,郎君单独用膳就不说了,咱们几个何必摆两桌呢?」
仆人回道:「这个奴也不知,是谢郎君才来吩咐的。一时准备的膳食不足,奴便做主多添了几个菜,这才耽搁到现在。」
谢楼重复了一遍:「才来吩咐的?」
仆人很肯定地点头。
谢楼一开始不解,愣了几息,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