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轻舟顿住脚步,颔首,「有劳弟兄们。大夫可请来了吗?」
瞟了一眼怀里的人,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头如瀑青丝,少许蜷曲在他的臂弯,幽微透着香气。
谢轻舟眼眸骤然落下,浓密鸦羽似的睫毛遮住眼里溢出的情绪。
衙役点头,回道:「按大人的吩咐,请了一位女大夫。此刻正在房中等待。」
谢轻舟不再多言,脚步加快了一些,抱着人继续往前。
路过李六郎身旁时,原本装死的人眼睛一下睁开,盯着谢轻舟怀里的被褥,颇有恶意提醒道:「我今日做了螳螂,可引来了一只黄雀。孟韵娘,你可还跑得掉第二回?哈哈哈哈哈噗——」
衙役闻言心中一跳,果见原本下楼的谢轻舟,忽然立在楼梯,眼神直直朝自己看来。
二话不说,衙役猛得扇了一掌,李六郎脑袋一偏,吐出一口献血,终於晕死了过去。
谢轻舟冷笑一声,收紧了手臂,与怀里的人贴紧了一些,连眼角风都未扫一下李六郎。
*
孟韵被他抱入了一个更令她不适的房间。
屋内冷香缭绕,竟与谢轻舟身上的味道不谋而合。
她现在力气还未恢复,只能顺从他的意愿,安静地躺在榻上。
谢轻舟在她颈间放了一只青色的软枕,一股不属於皂角味,也不是屋内冷香味的气息,像洪水一样奔泄而来。
她面上淡然,心却快要龟裂。
忽然,孟韵眼前一亮,竟是有人打开了她面前唯一可以遮挡的被褥。
她先是皱眉,等适应了屋内的光线,再慢慢侧头,睁开了明珠一样润泽的眼睛。
「大人?」她轻唤了一声。
语带疑惑,似有确定之意。
其实,谢轻舟原可以不掀开被子,直接与她说话。
可他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坐到她身侧,又小心翼翼丶动作迅速地将被子掀开。
而且,他几乎瞬间就为自己反常的行为找到了藉口——他总得先看看孟韵娘的情况。
发丝泅了汗珠,紧紧贴在额头和两鬓。娥眉微蹙,眼角挂着一滴泪珠,将落不落,惹人怜爱万分。
孟韵娘忽然动了一下,状似要转头看他,这一动,让谢轻舟下意识觉得不妙。
果然,这一眼看来,如艳浓桃李,雨蒸海棠。
四目相对一刹,谢轻舟眉头皱得更紧,手指拧巴成了一团,死死扣着榻边。
他的呼吸在此刻突然加重,这般不受控制的感觉,让谢轻舟脸上飞快闪过一丝不自然。
孟韵不知为何他的脸色如此难看,担心他方才与李六郎打斗,莫非受了伤,便出言关切道:「大人可是身子不适?」<="<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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