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老爷和大郎君提议邀谢大人来家中做客时,娘子怎会是这副表现?
不像恩人,倒像是冤家了。
孟韵知道自己的行为让青麽想岔了,将杯子在桌上一搁,斩钉截铁道:「没有的事。」
「我怎麽会不愿意谢大人来呢?」
她只是没有准备好,该如何在谢轻舟面前自处。
「我才该好好谢谢人家才是。」孟韵秀眉微蹙,神情略有不自在。
这话像是在对青麽说,又像是在对她自己说。
谢轻舟帮了那麽多忙,拢共这些大小事情加起来,算是好大一个人情。
她生平最怕欠别人,碰上谢轻舟,尤甚。
指尖下意识刮过掌心,意料中的阻塞之感迟迟未来,孟韵这才惊觉,她的疤痕早被治愈。
这是她焦虑时养出的小习性。
如今疤痕淡去,往事如烟,也是一个提醒,她应及早改掉才是。
「去把药丶给我拿来,再涂涂吧。」孟韵犹豫着道。
青麽低笑,脆脆答应了一声,拿来药罐挑出一块,凉幽幽地擦在她的手心。
屋门未合拢,忽而一阵料峭之风,遍扫周身,将她冷得微微抽气。
「嘶——」
青麽抬头看她。孟韵一脸别扭,舒张的手指僵硬地伸直,倒像是受刑似得。
不知道的,还以为自己给娘子上辣椒水呢!
觉察到青麽揶揄的目光,孟韵面色微哂,尴尬地咳了两声。
不等孟韵开口,青麽便先起了话头,「谢楼说这药膏里加了些龙脑冰片,一来镇痛二来去味,用着是比平常的药更凉一些。」
孟韵讷讷点头,盼着快些涂完了事,青麽却还没完。
等到陶瓷盖子「叮咣」合上,青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药凉心热,娘子可还受用?」
「你再胡说!」
孟韵登时脸憋得通红,举起拳头便想打她。只是刚一握拳,手心触及一片滑。腻,力道还未使出来,早亦卸了三分。
「罢罢罢,我再不说便是了。」青麽捂着嘴,赶紧跳远了些,顺着门边跑了出去。
孟韵等她走远,慢慢伸手抚上了自己滚烫的脸颊。
鼻尖萦绕着幽幽药气,恍惚间她好像回到了栖凤镇。
那日天阴雨落,青岩瓦屋,谢轻舟手执书卷,眸中含笑,低低地唤了她一声「孟娘子」。
孟韵随即看向手边的和离文书,很快又被一旁的绿瓷瓶吸引。<="<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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