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牛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楚容撅了撅嘴,旋即联想到了他受伤这事。
「你是担心这次的事情重演?」楚容轻笑,神情不以为意,「你谢临帆可不是这般胆小的人,莫要自己瞧不起自己。」
谢轻舟闻言勾了勾嘴角,脸上却没有笑意。
浑噩地转动眼珠,他单看着帐顶素雅的花纹,好像瞬间活了起来。
若是昨日他失策,或是那刀砍在了孟韵身上,他真的不知……自己怎麽就答应她去冒险呢?
谢轻舟不敢细想,後怕的恐惧感密密麻麻在心底蔓延。
抱歉丶对不起……愧疚和歉意,连带着肩上的痛楚,意一丝一丝篆刻进他的心里。
头一次,他的心里生出退缩之意。
楚容见他若有所思,想到他方才说的担忧连累孟韵的话,继续宽慰道:「我们楚家在苏城也不是吃素的。有道是强龙难压地头蛇,我就不信那幕後之人胆大包天,还敢来挑衅咱们。」
语毕,楚容见谢轻舟还是神色恹恹,心知自己的话并未起到什麽作用。
兀自叹了一口气,提起药箱,起身出了门。
林澈在屋外站了好一会儿,见她出来,收回看向已走出院外身影的视线,转身同她道:「如何,二人可有你侬我侬,忒煞情多?」
得,这孟韵与谢轻舟之间难以言说的情感,又一个眼神明白的局外人看了出来。
「什麽乱七八糟的东西?」
楚容像赶苍蝇一样挥了挥手,撇了撇嘴正想说他,但看到他衣衫上一道大刺刺的豁口,瞬间说不出话。
她记得,他不久前才受过伤,自己给他用了重药之後,才能起身。
林澈见她呆愣,不由得咧嘴笑笑,故意道:「担心我?没事儿,就皮外伤。」
说着,林澈往自己胸口捶了两拳,楚容连忙叫停。
「你可轻点儿,上次伤得地儿也不知道长好了没。万一再碰着了,还不是只有我来给你医。现在衙署里的人,病的病,伤的伤,少给我找活儿干。」
林澈没想到她是这个反应,讪笑着摸了摸後脑勺,「行,就依容娘子所言。在下一定好好照顾自己。」
「油嘴滑舌」,楚容轻哧一声,拎着药箱一把撞开他,自顾自走了。
身後的人趔趄两步。
一口气走到转角,楚容才放松吐了吐舌头,脸颊瞬间滚烫,像一口烧红的锅子。
「真是要命。」
*
长乐宫中,珍贵的瓷盏玉器碎了一地。
多数宫人跪得远远的,唯有贴身侍奉的宫女和小太监战战兢兢地匍匐在美妇近前。
一道密折「啪」一声甩到男子脸上,美妇怒斥:「你不是说贺兰婴靠得住吗?!这就是你给本宫的结果!」<="<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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