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似乎有隐约的不舍和酸涩涌起,又被她强行按压下去。
云十一收拾衣服的手停下动作,转过身来,笑了笑:「我毕竟成年了,跟姐姐又没有血缘关系,一直住在一起,怕姐姐以後的伴侣误会。」
说完,他低下头,声音也暗了下去:「我已经给姐姐添了很多麻烦了,不能连姐姐的日後生活也……」
男生睫毛微颤,细软微卷的浅栗色头发让他看起来像一只无家可归的小动物,乖巧又可怜。
漆雕月心里止不住酸软。
她上前摸了摸男生的头:"你怎麽会这麽想?我们就像亲生姐弟一样,你遇到任何事,姐姐都会帮你。姐姐是你永远的後盾。"
她是想将青年纳入羽翼之下,给他庇护的。
他那麽乖,那麽可爱。
然而,那发丝柔软的人,却是一反乖顺,突然躲开了她的手。
漆雕月手背一疼,有些没反应过来。
「小云?我……说错什麽话了吗?」
眼前的女人小心翼翼地望着自己,眸中是十足的在乎和关心。
能看出来,她愿意付出极大努力,逗自己开心。
可是那又如何呢?
云十一心中自嘲地冷笑一声。
她这些关切和爱护,是给弟弟云十一的。
而不是……给一个心存欲念的云十一。
他不需要姐姐。
他只想自己的感情得到回应。
她答应他,他会对她好。
她不答应,他会加倍对她好。
然而,即便是一个对她好的机会,似乎也只能借着弟弟的名义,而不是一个堂堂正正的男人。
她揉他头发的动作,就像在安抚一只幼崽。
云十一闭了闭眼睛。
自己还是太弱了,她甚至不会把自己看成能够与她比肩的男人。
眼前的女人在眼巴巴等他的回覆。
云十一突然咧嘴笑了一下,「抱歉,姐姐。」
他摇摇头,十分认真地盯着漆雕月的眸子,仿佛要看进她心里:"我也想成长起来,保护你。"
青年目光坚定而炙热。
漆雕月内心突然有点震动,就好像嫩芽顶破泥土,虽然微弱,却仿佛有勃勃的生机,有无穷的後劲。
*
"老板,五点三十,有个会。"
"推掉。"
漆雕月摘下眼镜,捋了把头发,大步不停地往门外走。
"那军部那边"薇妮丝有点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