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叫人来,”沈欲从他背后搂住他,低头靠在他颈窝里,“这样能保持清醒。”
陆酒咬紧牙关。
他活了这么几辈子,可从没哭过。
他眼眶血红,问:“到现在都觉得很难维持意识?”
沈欲的额头抵在他肩上,语很慢:“已经好多了。”
“那就是还有,”陆酒扭转身体,说,“我们继续。”
沈欲没有抬头,环在他腰上的那只手轻轻揉着他的肚子:“不用管我,再休息一下就行……你的肚子好像肉了点。”
“三个月都没到,肉什么肉!”陆酒咬咬牙,“别转移话题,要是休息就能好,那抑制剂厂商都别干了!你躺好,我用嘴帮你。”
“酒酒。”
“听话!”陆酒扬高了嗓音,“你到底把不把我当伴侣?!”
这个问题冲口而出,沈欲顿住了。
陆酒气到喘气。
他当然明白,在他身上有着种种谜团的情况下,这个问题对他们两人而言微妙又敏感。
是伴侣吗?
梦里好像是这样的,身体的本能好像是这样的,油然而生的情愫好像也是这样的。
可是伴侣吗?
他们莫名其妙地相识,莫名其妙地相知,到这一刻为止,好像才不过三个月不到。
可陆酒还是问了出来。
就如同他们在这样微妙的状态下依旧不受控制地靠近彼此一般,这个问题根本没有再掩藏的必要。
沈欲低低笑了,带着一丝疲倦与无奈。
“嗯,”他说,“肯定是当的。”
他终于抬起头来,与陆酒接吻。
一边缱绻吻着,一边抬起手,拇指轻揉陆酒的唇角。
“别用嘴,都破了,”他低声呢喃,“把腿张开。”
……
白云非虽然没有再收到他们的联络,但定时派机器人上来送补给品。
陆酒努力给自己补充能量,也逼沈欲补充能量,他能感觉到,沈欲在一点点好起来。
威风凛凛的狮子一旦虚弱,真的很难照顾。
但所幸,一切都是值得的。
*
后来,不知道睡了多久。
陆酒突然苏醒,昏昏沉沉望着天花板,半晌后才找回自己的神智。
他转过头。
沈欲安静地睡在他身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