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莹莹豆子被煮后一个个都开了花,却没化,而是完整的一朵。
汤面稍稍泛红,带着丝丝的甜,很是甘甜可口。
黛玉尝了小半碗,在院子里略走了走免得积食。
她眸子左右转动着,心头回想起早些的事儿。
现在想来,北静王不仅箭术出众,连带着听力都是出众。
自己和兔子说的话,分明都被他听了去,才会在最后回一句从不打人。
黛玉想到这儿莫名忿忿。哪有听力这么敏锐的人,那之前的说话岂不是也都被听去了。
以后遇到北静王,难道要对口型不能出声不成
她咬咬牙自己笑了一回,往外望了望玫红花卉,下意识将旁边黑金的一盆配了上去。
大红黑金镶边,这个配色让黛玉眼熟。
等她回想起是什么后,鼓鼓脸颊又觉得有点没,径直往屋里去了。
“姑娘,那花就这样摆着”伺候花草的小丫鬟恭顺问了声,有些殷勤地要伺候。
黛玉回头瞅了眼,踌躇一下挥挥手示意,“摆着吧。”
那人没准日后不穿大红大金了,这摆着也挺好看。
她蒙着头回了屋内,往榻上倒了下去。
早上虽大段时间是在马车上,但那小山坡还是爬了几步,腿上带着乏累。
被褥冰凉丝滑,微微凉风从窗格中透进来,乌白肤交织重合。
帘子徐徐放下,遮蔽一片阴凉。
梦境交叠而至。
外头像是有小丫鬟大声囔囔大喜时辰到了。
黛玉还没问话,就是红帕蒙面花轿摇晃,一路压制着由不得人拒绝。
等掀开盖头往外望去,到处都是红彤彤的一片,两大烛火正在面前摇曳。
她涌起些狐疑,心里糊里糊涂起来,口中唤着要找父母和四个哥哥。
“姑娘可歇歇吧。你父母早死了,哪里又来的哥哥们”
一个老婆子絮絮叨叨的声音响起。
“荣府养了姑娘那么多年,吃的东西穿的衣服,可都是要花银子的。现在荣府落难了,可不就是要姑娘回报”
“不看在老太君份上,就看在宝玉份上,你也得认命嫁了”老婆子的声音逐渐远去,听得黛玉一阵惶恐。
她恍惚自己果然在荣国府内住了几年,孤苦无依投奔的,常被下人暗中指指点点。
荣国府隐约被抄了家,姐姐妹妹们去的去散的散,宝玉连着贾府人一起下狱,自己却被大人物看上。
想到大人物这几个字,老婆子的声音又出现了,沸腾着激动的喜悦。
“哎,这可是天大的福啊,天大的面子谁想姑娘能在这时候得到那位爷的青眼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伺候好了就是一辈子。”……
“哎,这可是天大的福啊,天大的面子谁想姑娘能在这时候得到那位爷的青眼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福分,伺候好了就是一辈子。”
就在此时,眼前模模糊糊出现一个极高大的身影,一身红色过了来。
灯火摇曳间,一张过于俊美的脸显露在眼前,他眉眼深邃英俊、喜服加身。
黛玉恍惚认出这就是那个大人物是要伺候的“那位爷”。
她心里糊涂得更厉害,除了惊惧就是害怕,身子不禁小小地抖了起来。
黛玉此时在榻上坐着,面前人一步步靠近,身量显得越高大挺拔,像是一座山压下。
他开口似乎说了些什么。
黛玉一句也没听清,只是眼神惶恐无措地望了过去。
那位爷眉宇微颦,隐隐带上不耐,毫不留情将自己的脸捏了起来,声音一下子清晰。
“你要是愿意伺候,就好好伺候着。给爷当好王妃,在外在里都亏不了你。”
低沉音色在黛玉耳边炸响,捏在下颌处的手滑了滑,而后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