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怡嫔因为孕相不好,不但连早上的两重请安全免了,而且皇上还常常去延禧宫看望她。
怡嫔捧着仍旧没凸起的肚子靠在弘历肩膀上撒娇。
弘历对女子的这一套很熟悉,就问她想要什麽。
金银珠宝,绫罗绸缎,怡嫔是不缺的,唯一缺的是皇上独一无二的宠爱。
她摇头加蹙眉,「我就是觉得心里整日闷闷的,不得劲儿。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
弘历包容她的小矫情,笑道:「朕已令苏州织造图拉派人送你父母亲人进京。」
怡嫔欢呼一声,「真的?哎,我欢喜傻了,皇上金口玉言,一定是真的。」
弘历笑道:「算算路程,最多半个月他们就能到。」
自进宫後,怡嫔再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再见父母亲人,她紧紧抱着弘历的胳膊,无限感激道:「您对我真好,我无以为报。」
怡嫔如此表现,弘历很满意。
这阵喜悦过後,怡嫔突然想起了她的两位老乡同事,於是问道:「苏州织造是单单送我父母入京吗?」
弘历并不隐瞒,直言道:「同时亦送陆贵人父母入京。」
怀孕之人情绪不稳定,刚才还满脸带笑的怡嫔眼泪立刻就流了出来。
弘历开解她:「人人都是父母生养的,你思念父母,陆贵人同样思念父母啊,而且两家人结伴进京,路上正好互相照应
。」
怡嫔快气死了,委委屈屈道:「因我怀孕,皇上给了我这个恩典,可她凭什麽呀。」
弘历脸上的笑容慢慢消失,反问道:「你以为凭什麽?」
皇上沉下脸,怡嫔心里立刻敲了警钟,连忙换上一副笑脸,「皇上您忽然提及她,妾一时之间有点儿吃醋,但现在妾已经想通了。妾与陆贵人同为苏州人,这本就是难得的缘分,她若是能见到父母亲人,妾也是替她高兴的。」
弘历颔首,「你这样想最好。」
怡嫔忍不住又试探道:「您之前说过待我生下孩子後替我家人抬旗……」
弘历爽快道:「自是金口玉言。」
怡嫔稍稍放了心。
她是嫔位,又生育子嗣有功,陆薇家人总不至於抬旗,可是以後呢,说又说得准。
也许很快陆薇就能抬旗了,也许她会比她先坐上妃位,一想到这个怡嫔就难以抑制心恨。
经过今日之事,她对陆薇彻底记恨上了。
陆薇倒不知道乾小四无意中给她在怡嫔那里拉了一大把仇恨,她自己是不记恨怡嫔的,她直接就当从来不认识这号人。
在寿康宫待久了,难免碰到皇帝。
如果给太后打工是一份长期而稳定的工作的话,陆薇不介意换个老板。可事实是,她在太后处是兼职,服侍皇帝才是她的主业。
那日弘历午後突然过来寿康宫,牌场上战斗正酣,弘历摆摆手,免了她们的礼,然後这人就站在陆薇背後看牌了。
陆薇心中摈弃杂念,专心当好太后的牌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