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嫣低声笑了下:「没有,只是我想尽一尽心。」她眉间染了一丝愁绪,「昨日我刚回府,表哥得知我在街上受了惊吓,就寒着脸出府了,彻夜未归,今日我才知那个冲撞了我的轿子的人原来是重犯,幸好表哥把他抓了,回来让我放心。」
她说着就好像又受了一次惊吓,双眸闪烁不定。
赵蔓蔓愣住了,她琢磨了半天,终於琢磨出话里的味儿来,一股冷意浇得她通体凉透。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她是吃了「百次」堑,仍然在自作多情,现在好了吧,被嘲讽了吧,她还自以为是的以为凤唯是为了她,原来人家依旧是为了自家表妹受了惊急的去报仇。
人就是这麽矛盾,一开始以为凤唯为了她而来,她只希望凤唯能救百姓,现在时过境迁,她又希望凤唯是为她而来。
「小郡主,请喝茶。」
柳若嫣不知何时递到跟前的茶水,赵蔓蔓思绪不畅,她惊呼一声,回神时热水已经烫了手指。
她捂着手指还来不及喊疼,柳若嫣却也疼痛难耐:「好疼啊。」柳若嫣也被烫了手指。
「怎麽这麽不小心!」
赵蔓蔓忍着钻心的疼回头,凤唯眉宇间全是心疼责备。
柳若嫣急忙走上前,双眸通红:「表哥,我没事,是我自己不小心打翻了热水。」
赵蔓蔓已经分不清是热水烫得心疼,还是凤唯责备的眼神扎得她心疼。
「不过是热水烫了手,能有多疼?是要疼死了吗?」她背了手,话说的刻薄。
凤唯掠过了柳若嫣,走向她的时候眼底一片冰冷,赵蔓蔓感觉到喉间一阵酸涩,她用力咽了咽口水,想把那股酸涩压下去,可是酸涩直流向了心脏。
她直直地盯着凤唯,倔强地昂了首:「凤相是想向我兴师问罪吗?我贵为郡主,便是今日心中不快,打她一顿又如何?不过是一件不足挂齿的事罢了」她刻意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
心里轻蔑的却是她自己,她怎麽能因为凤唯的一次维护,就忘了柳若嫣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呢。
愚蠢至极。
柳若嫣像是受了很大的惊吓,眼睛顿时红的像只兔子,锦帕捂着嘴不敢出声。
赵蔓蔓不耐地瞥过眼,柳若嫣一向胆子小,比她胆子还小。
凤唯瞳孔微缩,拧眉的瞬间像是凝聚了无数寒光,寒光底下却是赵蔓蔓看不见也看不懂的沉痛。
「今日来,本郡主本想答谢凤相,但现在看来,也是不必了,凤相既不是为了本郡主出手,本郡主的谢意凤相怕是承受不起。」她继续说着刻薄的话。
凤唯低头看她,往日里眼眸里的神光像是消失了,眼底的沉痛渐渐浮上来,不加掩饰。
可赵蔓蔓只顾着同他赌气,凤唯沉默不语,只是拉过赵蔓蔓的手,原本莹白娇嫩的小手红了一片,眼底的阴暗月沉重了:「去拿烫伤膏。」他不知是在吩咐谁,满含不悦。
如今她不会再为他的一点关心而欣喜,她闹着,不过就是想要他的一句解释。
「我一点也不稀罕你的烫伤膏!郡主府的烫伤膏比你的好百倍千倍!留着你的烫伤膏给你亲爱的表妹吧!」
赵蔓蔓气恼地抽出自己的手,用力过度重重打在了凤唯的胸口,他面不改色,纹丝不动。
「郡主,表哥也是关心你,你若是在相府伤了手,皇上也会怪罪我们的。」柳若嫣急急走上来,柔声说道。
「我们」?赵蔓蔓心里冷笑三连,她忽然觉得可悲,她闹了半天,人家却只担心得罪了皇上,她忽然笑出了声。
「表哥!」柳若嫣忽然惊呼一声。
赵蔓蔓看去已经愣住了,雪白的锦衣自胸口渐渐映出血色来,湿透了锦衣,她一下就慌了神了。
「你,你流血了,你受伤了?」
凤唯重新握起赵蔓蔓烫伤的手,神色平静,开口时多了一分无奈:「气消了?愿意擦药了吗?」
平缓低沉的嗓音更像是在哄她。
赵蔓蔓瞪大的眼睛,瞬间就流下泪来,她手足无措地拿出
手帕替他捂住胸口:「快宣太医,宣太医呀!」
这点伤,凤唯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可是能让赵蔓蔓心疼,不再同他置气,他觉得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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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蔓蔓在院子里踢着小石子,太医在屋里,她乖乖在屋外等着,柳若嫣揪着手帕站在长廊下看着赵蔓蔓,不知在想什麽。
奉玉出来,赵蔓蔓立刻拉着奉玉,问他凤唯是怎麽受的伤,他的武功这麽高强谁又能伤得了他。
奉玉踌躇间才道:「若不是为了一屋子的人质,那个逃犯又怎麽能伤了公子,若不是公子为了不让他们受到一丁点伤害,也不会躲避不及。」
赵蔓蔓呆住了,果然是因为昨晚受的伤。
奉玉看她还云里雾里,索性道:「公子是怕有一人受伤,小郡主就会责怪自己,公子不愿小郡主内疚。」
赵蔓蔓怔住了,她脑子乱了,心里也在受着煎熬,一时不懂凤唯,一时又悔刚才说那样刻薄的话。
奉玉还要去处理事情急忙离开了,柳若嫣看着赵蔓蔓自责伤心的样子,走了过去。
「郡主,你也不必自责,表哥贵为首辅,心怀天下,下安黎民是他的职责,就算不是为了郡主,表哥也会那样做的。」柳若嫣轻软缓缓说着,看着赵蔓蔓的眼神却是坚定有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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