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珏师姐上前来,仔细询问裴展可否受伤,见他没有大碍,悬着的心终於落地。
自慈石仙尊离世,裴展就成了新一届台主,他不喜欢「台主」二字,觉得生分至极,便让身边亲近的人还同往常那样称呼自己就是了。
席珏於众人面前自是尊他为台主,但心里还视他是自己胞弟一般。
屈同尘自入台以来,便环顾着众人,四处打量。
裴展察觉:「屈兄,可有事?」
屈同尘摇摇头:「那个叫喻平生的呢?告诉他村子里的事已经摆平了,让他回去就行了。」
话音刚落,一个文质彬彬的男子来到裴展身前,行礼一番,正是喻平生。
屈同尘面上带着笑容,拍拍他的肩:「别担心了,你老家那边,都摆平了,我和裴展见到你父母和妹妹了,他们都很好。」
闻言,喻平生几乎要喜极而泣:「多谢台主,多谢你们。」
裴展摇摇头:「没事的,不算什麽,在这里过得还好?」
喻平生点点头。
屈同尘道:「你可以下山了,想必你的家人还在等你。」
裴展看了了看天色:「等明日吧,天色不早了,带着蓬莱果回去,给乡亲们分一分也是好的。」
「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裴展对着眼前的众弟子和长老们道:「都回去吧。」
众人离去,席珏安排弟子们出几间屋子,不能怠慢了堂主。
衡观找了一间离裴展卧房最近的一间,中间只隔了几株竹子。
屈同尘选了里後山最近的一间,这样的话,吃了蓬莱果还能再摘,来得也新鲜。
裴展於卧房梳洗一番,换上一件月白水纹菱锦长袍,挽上一根玉石长簪,头发倾洒於肩後,衬得皮肤愈发雪白。
他来到衡观屋内,见他正捻着瓷杯喝茶。
衡观闻声,微微抬头,眼含微笑,仍旧看着杯盏。
「你想说喻平生的事?」
「被郎君猜中了。」
裴展坐到衡观对面,衡观放下茶杯,眼神望向裴展。
「郎君,你也看到了,跟观海祠里那个画像上的学士简直一模一样。」
衡观点头:「你是说他有问题?」
「嗯,这太不对劲了。」
「关起来严刑拷打。」
衡观转了转案上的杯盏。
裴展摇摇头:「不太好。」
衡观看着裴展认真的神色,轻轻一笑,几缕发丝散落在前。
「你笑我。」裴展垂眸,撑着脸,想着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他喃喃道:「这画像上的人既然已经死了,那眼前这个又是……」
越想越怪异,裴展感到一头雾水,脑子嗡嗡作响,乾脆夺过衡观手里的杯子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