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制品只有皇族才能用。
皇城之中,天子脚下。一品居不敢僭越。
她嗓音温和:「为什麽这麽说?」
「比如,我刚刚一放下筷子,您就猜到我有心事。」南羽白说,「我问您,兴许是我吃不惯这里的菜呢?」
叶昕笑了笑,「因为心肝儿嘴挑,想吃御膳了。」
南羽白强压住被挑逗的羞意,「我再问您,兴许是我今天胃口不好呢?」
「为什麽胃口不好?」
「没有为什麽,就是胃口不好。」南羽白大胆了一回,「为什麽您就猜的那麽准,知道我有心事。」
叶昕说:「我运气好?」
见南羽白紧张地瞪了她一眼,像极了蓄力想用後腿蹬饲主的白兔子,饲主不痛不痒,他却害怕被受罚,於是紧张地蓄力丶害怕地蹬腿。
没什麽攻击性,反而可爱得紧。
叶昕觉得有点好笑,事实上她也确实笑出来了,「好好好,我不开玩笑。」她想了想,毫无心理负担地说,「因为我聪明。」
南羽白轻轻「嗯」了一声,「我也觉得女君很聪明。」
「可是聪明的您,为什麽敢借五皇女的权势,对付陈念生和那个女人呢?」
「您只是个进京赶考的秀才娘子,有幸入了五皇女麾下丶暂时受到她的庇护,可她是个什麽样的人,您心里应该清楚。她阴晴不定,狠戾无常,您狐假虎威,借她权势,与她有同流合污之嫌,毁的是您的名声,跟她走太近甚至可能还会丢了命。您还要治那个女人一个「藐视皇族」的罪名,可您又不是五皇女,这罪名谈何成立?掌柜的该是看在五皇女的面上,才这样讨好您吧。」
「而且,我如今跟您在一起,您将阵仗闹得这麽大,不怕惹官府的注意丶被官差抓走吗?」
「女君,您很聪明,可为什麽要做这样不聪明的事?」
南羽白抿了抿嘴,「您甘心把自己的命交给五殿下吗?」
叶昕没有丝毫不悦,她将酒一饮而尽,仔细品了品,味道一般。
看了一眼在她面前炸毛的南羽白,清秀小脸,眸光明亮,竟也觉得他这副罕见的顶撞她的小模样生机勃勃丶活色生香。
「所以,你觉得我这麽聪明,不该做出这麽愚蠢的举动来?」
南羽白很用力丶很用力地点头。他还重重地「嗯」了一声。
叶昕:……
行。
她惯出来的,她负责。
舌头顶了顶上颚发痒的尖牙。唇齿还留有酒香,却比不上眼前的活色生香。她声音轻缓又温吞,像个耐心十足的猎人,「我觉得,你已经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