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的是。」
「自从我十六岁那年於羡河落水陷入昏迷,却是已在梦境之中过完了这一生。」
萧百声一愣,「什麽意思?」
萧河垂下眼眸道:
「也许您并不相信,但儿子却知道那些都是真的。」
「再有三天,三天之後就是您的死期。」
萧百声简直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
萧河却深呼吸一口气,抬起头来接着说道:
「您死後,便是大哥。」
「为了替您报仇,萧捷亦有谋逆之心,只不过他信错他人,於某个午夜被晋王的人砍去了头颅。」
萧百声骤然一听,心脏猛地一缩,下意识反驳道:
「不可能!你大哥绝不会做出此等糊涂事来!」
萧河并未辩解,只是接着往下说。
「大哥死後,很快二哥就被革除官职,我们萧家成了真正的乱臣贼子,那一年阿姊的孩子还在肚中,尚未出事。」
「但她在婆家却受到此事的牵连,最终……血崩而亡!」
听到这,萧百声已经怒气攻心,恨不能当即呕出一口血来偿还给这个小畜生。
他控制不住将书桌上的东西一把扫落在地,「别说了!不准说了!」
「你简直是口不择言,胡言乱语什麽?」
「照你这样说,你梦中所见皆为预言,那怎麽该应验的没有应验?」
「我那小外孙女如今不也平平安安的降世了麽?」
听到此话,萧河忽而一笑。
「父亲,有些事您能骗得了别人,却骗不了自己。」
「您知道我说的是否为真。」
萧百声看着眼前的小儿子,忽而想起两年前萧捷曾对他说过的话语。
他说,五郎已今非昔比,不再是从前的那个少年郎了。
萧百声当时听罢,并不以为意,复问萧捷此事怎说。
萧捷答,如今的萧河心思深重,竟是连自己大哥都要利用几分。
萧百声脸上的笑意收敛了些许,他知道萧捷指的是哪件事。
当年以陛下的意思,赫连凛绝无返回羌肃的可能,出了城门不过十里地就会命丧黄泉。
但萧河却利用萧捷,是其逃脱时寻夜的追杀,顺利的回到了羌肃。
虽然知道是放虎归山,但这几年来羌肃内斗纷乱不断,那小子年纪又轻,暂时也成不了气候,倒没再有人死盯着不放。
萧百声双手背於身後,几度想要开口,却欲言又止。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紧皱着眉开口:
「你大哥说你心思重,野心也不小,如今更是精於算计,竟都敢算计到自家人头上来了。」
萧河一愣,难以置信的望着自己的父亲,这样的话对於他来说太重了。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萧家,即便手段卑劣,方法激进,全然是一片赤子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