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房间内又安静下来。门窗紧闭,姜恬穿着披风感觉有些热,伸手去解。
脱下来後,她将披风叠好,染着豆蔻的指尖在左肩的翎羽上点了点。
「看出来了?」
谢归渊冷不丁的出声,她才恍然发现,他似乎一直在看她,那双漆黑的凤眸深不见底。
「这是那只大雁?」姜恬问。
「嗯。」
不知说什麽,她「哦」了声。
倒是谢归渊解释了一句:「肉放不了那麽久,已经处理了。」
「那掌印吃了吗?」她问。
「没。」
姜恬没问原由,就觉得两个人都没吃到,心里松快了不少。
想到避寒的披风丶诊脉的林淮,以及昨日他的帮忙,姜恬心中有暖流淌过。
她克制着羞耻,认真地同谢归渊说:「还没谢过掌印。」
「谢过了。」他不咸不淡地道。
「嗯?」姜恬意外。
「喂死了我一池子鱼。」
「……」她一下子脸红起来,急急忙忙解释,「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又不要钱,又不要鱼,我要怎麽赔你?」
「我的确不需要那些。」谢归渊起身,走到了她面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
她无疑是极漂亮的,连见惯了美人的皇上,看到她都跟个色中饿鬼似的。
与自己成为对食後,她也聪明了许多,懂得在夹缝中生存,将利益最大化。
甚至她帮池良娣复宠後,又搭上了梨芜那条线,运气着实不错。
但是这些,按理说都不足以吸引他。
他想不通,为何昨天会帮她,甚至在触碰的时候,他的内心也生起了一丝波澜。
这些年来,他对女色从来都提不起什麽兴趣。
是这件事特别,还是这个人特别?
姜恬被看了半天,心里直发毛。为什麽有种被野兽盯上的感觉?
大反派在原书中特别疯,为了几条鱼对她动杀心,也不是没可能……
恐惧浮上心头,姜恬抓紧了怀中的披风,诚恳地道:「掌印大人有什麽要求,尽管提出来,我一定尽量办到。」
只求饶她一条小命……
谢归渊薄唇轻启,落下几个字:「晚上留下。」
姜恬微微睁大眼睛:「……啊?」
是她的错觉麽,这个「留下」,好像不是单纯的「暖床」?
揣着最後一丝希望,她乾笑道:「好,到了时辰我就去客房睡,茯苓说府内空房间有很多……」
「留到早上。」
咔嚓,姜恬的希望破灭了。
她呆呆地望着谢归渊,半晌才磕磕绊绊地问:「留下来,是要做什麽呢?」
谢归渊抿着唇,心道自然是验证他的猜测。
「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