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春祺走近看,这人一条黑色西装裤配亮黑德比皮鞋,上身深蓝色真丝衬衫,隐约能看见漂亮的胸肌和肱二头肌的线条。
顾时雨依旧没停止注视镜子里的自己,没回答反而问道:「这套怎麽样?」
「不是,我问你干嘛对着镜子搔首弄姿?」
韩裔停止敲键盘的动作,回头对着闻春祺比出三根手指头,「第三套,今晚。」
「呵呵,」闻春祺心下了然,「浮夸,沈老师可不是会被美色勾引的人。」
顾时雨斜楞他一眼:「勾引?心真脏,我这是表达尊重。」
韩裔勉为其难:「但是你现在看起来挺热的。」
十月的天气变幻莫测,西南片区更甚。昨天还是马上入冬的温度,今天烈日便当空自证。
和闻春祺丶韩裔两人的简单t恤短裤比起来,顾时雨不止和他们不在同一个频道,也和他们不在同一个季节。
顾时雨考虑一番後,妥协般地脱下了这一身正装换上了另一套深灰色休闲装。
随即又开始站在镜子前上下打量,思忖两秒後,他把右耳上的耳骨钉和耳垂上的耳钉取下来,又开始用双手拍打自己的脸。
闻春祺狂喜:「你终於疯啦?」
顾时雨道:「这样可以消除水肿。」
闻春祺:「大可不必。」
顾时雨道:「高颜值能起到安慰的作用。」
闻春祺双手捂嘴,作呕吐状。
*
尽管邹家刚得知噩耗,但一家人都没把悲伤的情绪带到饭桌。
敬过酒聊表谢意後,大家大都谈论些平常的琐碎小事,或是长辈对小辈的关心问候
除了邹父邹母两位长辈,其馀人顾时雨都不脸生,就是邹沐光丶解繁云丶闻春祺等人。
他看了饭桌对面的那枯瘦的女孩一眼。
已经换下了最初见到时那身陈旧不堪的衣裳,看起来倒像和邹沐光的风格有些雷同。
不过面黄肌瘦的女孩套上那精致的裙装,再配上一副厌世的神情,仍然有些格格不入。
刚刚沈轻帆有提到过,刘望孨现在已经换了名字,叫邹解晴。
的确,顾时雨想,该换。
在得知顾时雨是沈轻帆曾经教过的学生之後,邹父满意地点点头,「确实是一表人才。」
顾时雨觉得他提前把耳钉拿下来是正确的抉择,但其实邹父想的是:果然是我家轻帆教出来的孩子。
但这师徒俩饭桌上的位置隔得天差地别,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分别占据圆桌直径的两个边缘点。
顾时雨只能靠有意无意的目光往正前方扫。
沈轻帆明显没有休息好,略显疲态。几次敬酒时都明显强颜欢笑。
顾时雨有些心疼。
终於在中场时,沈轻帆说句客套话便离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