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深将身后的人推到前面来,道:“这位就是神医相思子。”
叶青雪和春夏冬全都看向那人,他身长六尺有余,身形消瘦,颧骨突出,像是长期营养不良,看着三十岁出头的样子。
一个游走四方的神医,长途跋涉期间,翻山越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总是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如此形象倒也不让人意外,他对着叶青雪拱手作揖的模样,十分有礼。
叶青雪也还他一礼。
冬白比较心急:“还请神医为我家姑娘诊脉,她……”
相思子道:“请恕在下无礼,一路赶来未曾吃喝,不知姑娘可否先给在下备些吃食,再行诊脉治疗?在下瞧着姑娘身上的毒,要解决的话,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秋深解释:“小姐,我找到神医之后,和他简单说了您的情况,因时间紧迫,就直接带神医过来了,一路上确实未曾吃喝。”
叶青雪立即叫春浅去准备吃的,叫夏绿去准备温水给神医洗把脸,秋深下去梳洗换身衣服,她和冬白则将神医迎到饭厅去。
温水很快端上来,相思子洗脸净手之后,便坐到饭桌前,春浅将午饭端上来。
相思子又对叶青雪作了一揖,才重新坐下开始吃饭,叶青雪想到先前小宝说过的事,便叫冬白去把叶存嗣请过来一趟。
相思子似乎很饿,先喝完一盅汤,又吃完两大碗米饭,饭桌上的肉菜基本全部进了他的嘴。
虽然他吃得多,但是吃相还算不错,并没有给人粗鲁的感觉,叶青雪从他的举手投足之间,看出来他从小受的教养应该是很严苛的。
只不过他在抬手夹菜的时候,叶青雪看到他手腕上有伤痕,叶青雪蹙眉道:“神医您手腕上的伤……”
相思子笑了笑,“做大夫嘛,时不时上山采药,山上荆棘多,还容易摔跤,这些伤就是这样来的。”
叶青雪点点头,表示理解。
午饭吃好时,叶存嗣也被请过来了,他的右腿依旧是一瘸一拐的,脸上的表情不情不愿,完全是被冬白押着过来的。
到了之后,叶存嗣还是一副对众人爱搭不理的态度,冬白直接将他扔到椅子里去,让他在这里乖乖坐好。
相思子的视线在叶存嗣身上扫了一圈,而后移开,看向窗外,正午过后,太阳就开始往西边斜去了,树木落在窗台上的影子,正在慢慢往旁边移动。
冬白道:“神医可吃好了?现在可以给我家小姐诊脉了吗?”
相思子道:“容我先去一趟茅房,回来便给小姐诊脉。”
冬白道:“我送您去,免得您迷路了。”
“劳烦姑娘。”
相思子客客气气,起身跟冬白去往茅房,叶青雪看着他们先后离开的身影,蹙眉沉思。
“秋深,你确定他就是相思子吗?如何确定的?”
秋深回答:“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给人治病,原本已经快要死的病人,硬生生被他治好了,患者的家人都可以证明他是相思子。”
相思子并没有去多长时间,大概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了。
叶青雪坐到椅子上,手搁在茶几上,秋深往她手腕上搭了一张薄薄的丝巾,对相思子做了个“请”的手势:“有劳神医了。”
相思子上前,准备将手搭上去,给叶青雪诊脉,可就在这时,屏风后面传来沉重而凌乱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