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幼稚的胜负欲。
「那边雨好大呀——你快回来吧。」他特意拉长尾调,懒洋洋地呼唤闻濯,「我和小咪不待在那边是有原因的。」
「那侧近玄关,靠门,进进出出,我容易打扰别人,别人也容易吓到我,你看这边多好,还个石墩可以蹲着,没有人会影响我和猫交流感情。」
话至此处,游司梵瞥闻濯一眼。
青年已然折返,像一位跨越山水书卷的文人墨客,面色冷然似玉,淡淡朝游司梵走来。
「哦,除了你。每个路过想躲雨的人都已经被我劝进书咖,只有你……哼。」指尖犹然残馀闻濯缱绻的热温,而今主人又重新回归自己身边,冷香再次悄然充斥空气,游司梵面上一热,指责的话语不由自主,渐渐弱下去,「不撞南墙不回头,一定要过来我身边。」
「喵呜!」
黑猫终於碰到猫条,肉垫却好像触到什麽脏东西,神经质般将塑料外装一把挥开。
游司梵不管事实如何,只当有人附和他:「你看,连小咪也认同我的观点。」
这大话一出口,游司梵已经设想好闻濯反驳的画面。
在他脑海演练的预案里,只要闻濯透露出半点不赞同和疑惑,他就……
「喵!喵喵喵!」
不料人算不如天算,变故横生。
黑猫大叫,一巴掌又刮过去,正正打上猫条宣传语中心。
「挚爱」二字被来自猫的大耳刮子拍得下凹。
像是专门瞅准时机,狠狠打饲养员准备纵横捭阖的脸。
游司梵:「……」
游司梵无奈搓揉猫脑壳,完全没空留意闻濯走至自己身侧的行为。
除去偷猫和强制性给糖的恶行,闻濯实在太像一位端庄自持的君子。
游司梵实际上完全不设防。
直觉警示他,闻濯很危险,但记忆和触觉也告诉他,也许你曾经……见过这个人。
并且彼此相当熟悉。
也许就在某个陈旧的街角。在一座破落枯萎的花坛前。
拉手。拥抱。谈论今日有趣的见闻。交换自己最喜欢的小零食。
谁会愿意警惕最信任的人?
反正游司梵绝对不会。
但他没想到,闻濯没有再顾及社交时应当保持的合适距离,而是长驱直入,直接站至他身侧。
离石墩不到二十公分。
这个极其贴近的距离,足够让闻濯展开臂膀,无须经过允许和同意,便完全拥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