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主人撂在這停了一整晚,車身上沾著未蒸發的雨水。
大廈樓下有幾家相鄰的早點店,支著簡易的塑料桌椅,夏思樹打算隨便挑一家解決早飯。
雨過天晴,氣溫也隨之上來,夏思樹走在梧桐葉樹蔭下,薄衫肩頭是細碎的陽光斑點。
幾輛重機從街邊呼嘯而過,各種城市噪音糅雜在一起。
夏思樹緩緩朝前邁著步子,距離早點店還剩十米時,視線落到前方坐著的那道黑色身影上,驀地停了停。
水泥道路的前方,尚沾著潮濕雨氣的屋檐下,昨晚離開頤和公館的人此時正坐在那,身邊還坐著個男生,兩人正一塊吃著早餐。
斑駁光線同樣打在鄒風肩頭,昨晚的衛衣換成了一件薄衝鋒衣,坐在藍色塑料桌前,人有些懶洋洋地垂著眼,看著面前手機。
夏思樹不知不覺地把目光放在他身上。
才一夜,那點半死不活的頹廢勁就又消失了。
熱風吹拂,還未等她收回視線,十幾米開外的人忽地目光從手機屏上移開,掀起眼,朝她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
距離昨晚爭執沒過去多久,鄒風眉骨上帶著點結了疤的傷痕。
他皮膚白,所以看上去明顯,那道疤痕正好橫在眉毛上方,不長,大概兩厘米,四周有些淤青,給這張臉添了些散漫的痞氣。
他在幾米之外的距離外無精打采地看著她,左手撐著臉,碎發稍凌亂地壓著眉,右手食指懸在屏幕上方。
還沒等夏思樹做出什麼反應,他已經像完全不認識般,保持著耷拉著眼的姿勢,漠然地將目光收回,重低下了眼。
旁邊的男生大概是刷到了什麼奇玩意,笑嘻嘻地朝鄒風肩頭拍了拍,示意他靠過去看。
鄒風「嗯」了一聲,抓了抓後腦勺,上半身往後仰,捧場地把眼神挪到另一邊。
「。。。。。。」
就像是馬路上不小心對上目光的陌生人般,夏思樹也淡淡收回了眼。
她自顧自走到鄒風隔壁那家的早點攤前,上班上學的早高峰已經過去,這會剩在蒸屜里的面點已經不再熱乎。
夏思樹對著點菜單看了一會兒,隨後側過頭,看了眼鄒風面前的那碗東西,跟老闆指了指:「要份那個。」
「一份小餛飩?」老闆娘四十多歲,跟著她往那邊指,問:「那位黑衣服帥哥的?」
「。。。。。。」
這一片的幾個攤位上,除去一對正悠閒喝著粥的老夫妻,只剩下鄒風那桌。
一個穿黑色,一個是騷里騷氣的綠色,指向性很明顯。
聽見老闆聲音,坐在桌前的兩人都抬起了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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