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朝,你是真实的吗?」
车灯昏暗,他的眼中却有明润的光泽。
朝笙微怔,谢云暮没错过这细微的表情。
那个故事已经结束了。朝笙心想。
可以重新来过。
她抬手,将他带得低了些,把刚刚蜻蜓点水的吻重新实践了一遍。
「你感觉不到吗?」这个吻绵长到有几分狠戾,勾缠出了靡艳的意味来,她笑得肆意,「我当然是。」
嘴唇向下,犬齿研磨,她咬在了那颗赤色的小痣上。
疼痛反倒带来快意,谢云暮只觉灵魂深处都震颤,痛是真实的,是她给的,她也是真实的。
他竟然想落泪。
谢云暮潮红着眼睛,低声道:「你教过我的,我都没忘。」
跳舞也好,其他的也好,他都没忘。
被驯服是一件很可悲的事,灵魂打上另一个人的烙印犹不足够,还要献上一生的忠诚。
回忆犹如枷锁,可没有枷锁,如何证明他们确实相爱过?
他心想,他也许是有些偏执了。
贴得太近,呼吸相闻,她接纳了他的偏执。
银灰的迈巴赫停在城堡的花园外,这儿海岸线蜿蜒,有长风自远处吹来。
潮声响起,拍击在岸。
谢云暮将她抱到身前,指尖拂过她早就愈合的伤疤。
过去了的事情依然会留存痕迹。
车灯暗了,而月光幽幽地照了进来,四下阒静,呼吸渐渐变重,比潮声更清晰。
昏暗的微光之中,她将他温暖的包裹,唇瓣里吐露的话含着戏谑:「真没忘吗?刚刚跳舞时你分明乱了两次节拍。」
那是因为情绪作祟。
他没替自己辩解,低头吻她。
月光自上而下地照着,在摇晃中破碎。
温柔暗含偏执,爱意主导欲望,谢云暮知道这些年来自己变了许多,但在她面前,他似乎永远都是十九岁时青涩的模样。
要反覆的确认,才敢相信。
相信她爱他,相信她已回来。
一叠又一叠的潮水奔涌,不断击打着礁石,在海面掀起白浪,惊动灵魂深处的巨响。
他将她抱得很紧,分明呼吸都已经交缠,却还是觉得想念。
他漫长的丶苦涩的想念着她。
朝笙没了力气,虚虚靠在了他身上,任他将自己托起在膝。
她想起自己再度回到这个世界的原因,忽而漫不经心道:「可能哪一天,我又会……」
声音轻而含糊,欲望没退潮,就起了作弄眼前之人的心思。
谢云暮埋得更深了些,下巴搭在了她的肩上,她的话便没有说完。
朝笙轻嘶了声,想让这人退出去,却听得他声音沙哑而低淡。
「朝朝,再有那麽一次,我会和你一起进去的。」
——何必叫他在人世孤单。
茕茕孑立的年岁里头,焉知他如何挣扎於一个不可追的旧梦。
生恩丶责任支撑着他这七年,可内里早就坍塌腐朽。
因此,若再有一次,不如一起躺入那漆黑的棺木中。生时没能长相厮守,那就求死後的轮回能千世百世的一起走。
朝笙顽劣的心猛然体味出一丝疼痛来,可不待琢磨,神思又支离破碎。
谢云暮锢着她,眼睛湿润得不像话。
*
酒店顶层的套房这夜没能等回它的客人,谢云暮在临海的公寓中醒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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