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人附和:「就是,哪有这样闹的啊?都听我的!」
他扯下块头巾,盖到了谢岩头上:「你来猜猜哪个是你夫郎?」
谢岩紧紧牵着陆杨的手,这些人还要说浑话。
「可不能乱猜乱抓啊,抓了人是要去洞房的!」
周围哄笑声一片,更多人来挤他们,扒拉他们,要把他们分开,要让谢岩抓别人去洞房。
谢岩一把扯下头巾,想狠狠砸在地上,手落下来,只打到了前面人的头脸。
这一下,把人惹恼了,推搡着就要动手。
他身板弱,人却坚定,怎麽推他,怎麽拉他,他都护在陆杨面前。
而陆杨那头,也有人添乱,往陆杨头脸上抛头巾,让他摸男人。
谢岩有功名,他们不敢太过分。
对陆杨就没那麽好了,说话也更加下作。
他们要陆杨摸鸡认男人。
「秀才夫郎会不会摸鸡啊?」
谢岩额角青筋都在跳:「胡闹!你们放肆!」
这话落他们耳朵里,连骂人都算不上,又怎能镇场子?
地方就这麽大,前前後後的人都围着他们闹,护头不护尾的,谢岩就有意顺着推搡,躲到墙边。
这样其实不好,没有逃走的馀地。但他挡在前面,骚扰陆杨的手就少一些。
陆杨挑眉,看谢岩的眼神略有变化。
谢家这讨厌鬼,好像还不错?
陆杨只走了一瞬的神,就看见谢岩又被人推了下。
这次没有退路,他的头结结实实撞到了墙壁,发出「咚咚」闷响。
此前一直都静悄悄观察的陆杨,突然间好生气好生气。
「他要考状元的!你们这是在干什麽!」
这一声吼,把室内人都镇得停止了动作。
读书人精贵,有功名的读书人更精贵。这一刻他们都莫名感到了害怕。
而谢岩摸着额头,眼神迷茫。
上次不是说好了,他连举人都考不上吗?为什麽陆杨对他的期望反而更高了?
陆杨着急,扒着谢岩的脑袋问他:「怎麽样?撞坏了没有?你还认得我吗?你这是什麽眼神?你是不是傻了?」
谢岩嘴唇翕动,无力说道:「我不考状元……」
陆杨没听清。
因为後面的人又闹起来了。
他们看谢岩没出血,也没昏迷,就知道没事。
陆杨懒得观察了。都说擒贼先擒王,但有些时候,也可以杀鸡儆猴。
他怕脏了手,拿红绸在手上缠了几圈,然後从身边人下手,快准狠地连掏三只鸡。
强烈的痛感让他们脸色骤变,张嘴都没发出叫喊,想弯腰,都被後边的人挤着,只能直挺挺的感受从根上传来的极致痛感。
他们每个人,都尽力用双手去捂着遮着,做脆弱的防御。
陆杨已经决定要杀鸡儆猴了。
谁把谢岩的头撞到,他就杀谁的鸡。
所以他不管能不能命中,都追着那只鸡猛猛又攻击了五六次,愣是让人发出了极其凄厉的喊叫声,把屋里的嘈杂叫嚷都压下,大喜的日子,都让人汗毛直立。
「谁啊!谁在叫啊!吓老子一跳!」
陆杨可不管别的,人没退,他就继续往那边攻击。
那人颤颤往後躲,两条腿都要扭成麻花了,陆杨还追着他再踹了一脚。
墙壁这里,另外两个鸡痛的人看得冷汗直流。
有一个爆发出很强烈的求生欲,硬是挤出一条生路,远着陆杨了。
另外一个怒气上头,忍痛都要抽只手出来打陆杨。
陆杨不跟他客气,也给他杀鸡的待遇,宁肯挨拳头,都要追着他的鸡打。
还是那句话,屋子就这点大。太过拥挤的时候,很多画面都看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