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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寒风凛冽。
薛芝身在城郊不知名的偏僻小院,看着眼前的刺客,好奇道:「可以放开了我吧?」
一阵沉默後,刺客突然闷哼一声,松开了薛芝,扶着柱子缓缓坐了下去。
薛芝见状,挑了挑眉,她蹲了下来,打量着刺客:「你怎麽了?」
刺客哑声道:「别管我,你走吧。」
他说完,又抬眼看着薛芝:「我无意伤你,方才行径多有冒犯得罪,还请夫人大人不记小人过,莫要责怪。」
他声音清润,眉眼精致,那一双桃花眼更是让人看呆了眼。
薛芝撑着下巴看他:「你叫什麽名字?」
「我……」刺客还没说完,便脸色一变,他伸手将薛芝推开,掷出手中匕首,只听嗖的一声——
另一根柱子上,匕首正中毒蛇脑袋,鲜血直流。
薛芝收回目光,惊讶的张开了嘴,她看向刺客:「你……」
刺客笑了笑,他取下蒙面面巾:「在下尤徽,见过郡主。」
尤徽是京师出了名的翩翩公子。
尤家公子果真如传闻一般,温如润玉,芝兰玉树。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薛芝竟不知不觉中念了出来。
尤徽轻笑一声:「多谢郡主夸奖。」
他展露笑颜时,天光都及不得他半分颜色。
薛芝脸色微红,垂眸开口:「尤公子莫要打趣我。」
风过,偏僻的小院透着几分莫名的古怪。
「今日是怎麽回事?你怎麽会着刺客装扮?还做出这等事来。」薛芝歪着脑袋问他,眼里盛满了疑惑之色。
尤徽垂眸,良久,才叹了口气:「在下司职衙内,今日协助查案时,却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无意之间闯入茶舍,无奈之下,才出此下策,让郡主受惊了,尤徽该死。」
薛芝看着他半晌,才幽幽叹了口气:「尤公子为了查案做到这个份上,为国为民,鞠躬尽瘁,实在是令人佩服。」
尤徽抬眼看她,眼底含着谦逊的笑意:「郡主谬赞,尤某只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
薛芝看着他:「眼下,尤公子该怎麽办?」
尤徽摇头:「如今我不能现身,否则会引来杀身之祸,今晚恐怕要在这院子里将就一晚,等天明再离开。」
薛芝想了想,说道:「不如尤公子继续扮我的家奴,随我去罗家後巷的柴房中暂躲一晚如何?毕竟此处实在不是容身之地。」
尤徽诧异不已,他忙拒绝:「方才得罪郡主已是罪该万死,尤徽又岂能得寸进尺?郡主的心意,尤徽心领了,只是郡主此举,实在是太冒险了,稍有不慎便会受牵连。」
薛芝笑:「牵连?谁敢将我牵连进去?」
她看着尤徽,眉眼弯弯:「尤公子就莫要担心了,有我在,不会出事的。」
尤徽犹豫片刻才应了下来。见他正色道:「多谢郡主今日出手相助,尤徽必定铭记在心,日後定会成倍报答。」
薛芝浅浅一笑:「尤公子言重了。」
「不说这些了。」她看着尤徽:「咱们怎麽回去啊?」
尤徽莞尔:「我有法子。」
翌日天明。
薛芝对着镜子,看着镜中的自己,面色淡淡道:「昨夜後来是怎麽个场景?」
小蛮道:「刺客挟持着您走後,谢姑娘派人跟了上去,但是跟丢了,正打算报官时,奴婢制止了。」
薛芝笑着看着镜中的她:「你倒是明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