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秋雁抓住承安的手,「您阿娘去的冤枉,您如今也长大了,该替您阿娘报仇雪恨。」
「我阿娘不是病逝的吗?」承安喃喃道。
「这锦囊中,有主子的亲笔手书。」秋雁望着这锦囊,「您可以打开看看。」
承安拉开锦囊,里头果然躺着一封手书,上面只有四个字,皇后误我。
笔迹绵软无力,想来是在病榻上书写。
秋雁落泪道,「当年皇后不分青红皂白,将主子禁闭。主子身体康健,可是禁闭没多久,就突然高烧不退,抱病而亡。太医来匆匆看过一眼,说是风寒引发的肺疾,可是我看主子的症状分明不是肺疾!皇后势大,太医哪里敢开罪於她,定然是她指使太医这样说的。」
「小郎君。」秋雁用力抓住承安的手,「您阿娘去世得不明不白,您一定要为她啊!」
承安拿着这封轻飘飘的手书,却仿佛有千钧重,一时心乱如麻。
他阿娘,当真是皇后所害吗?
第77章手足
「承安。」
承安走在前面,承祚从後面赶上来,大咧咧揽住他的肩膀,「明儿不用上学,一起去射猎啊。」
承安点点头,「好啊。」
「怎麽了?」承祚看他脸色,「怎麽这几天都有点闷闷不乐的?」
「没有。」承安摇头,「可能有点没休息好。」
「好吧,那明儿见。」承祚拍拍他肩膀道。
「好。」
第二天一大早,承佑承祚承安三兄弟都到了猎场,远远地听见一阵马儿嘶鸣之声,只见一匹通体黑色的马儿正在马场中央,驯马的小太监死命拉着缰绳,却拉它不住。
「这马儿何时来的?」承祚好奇凑上去,这马儿在阳光下黑色的鬃毛泛着金色流光,十分漂亮,承祚挪不开眼睛,「我要骑这匹马。」
「小郎君。」驯马的小太监忙道,「小郎君使不得,这马前日才到马场,脾气烈得很,还没驯服呢。」
「让我来。」承祚接过马缰绳,吩咐道,「拿两块豆饼来。」
「承祚。」承佑不赞同道,「还是等他们驯好了再骑罢,太危险了。」
「没事的。」承祚一边喂这黑马吃豆饼,一边缓慢地靠近,抚摸它的鬃毛,「好马儿,你乖乖的,咱们一块跑两圈。」
这马儿不知是否听懂了,竟然真的一时平静下来,承祚开心地跨上马背,一拉缰绳,「走。」
承祚骑着高大的黑马,飞驰而出,承佑承安也忙跟着上马,紧随其後。
承祚骑着这黑马跑了两圈,这黑马果然脚力惊人,跑得飞快,承祚更加欢喜,「好马儿。」
承佑也松了口气,「这马儿看着倒颇通人性。」
承祚正笑呢,这黑马脚下踩到一颗小石子,嘶鸣一声,却又突然发起脾气来,两只前腿高高扬起,要把背上的承祚给甩下去。
「承祚!」承佑一惊,忙催马赶过来。
承祚两手紧紧拉住缰绳,试图安抚马儿,但黑马却十分狂躁,左右挣扎起来,背上的承祚也随之左摇右摆,根本稳不住身形。
承安离得近,很快赶到承祚身边,承祚眼看着已经抓不住缰绳,就要从马上跌落,一旦跌下来,以这黑马此刻狂躁的情形,踩在他身上,恐怕骨折都是轻的。
承安脑子里又回想起秋雁在他耳边说的话,要为他阿娘复仇,要除掉他的对手,要登上皇位。
他甚至不必做什麽,只要他动作稍慢一些,救护不及,二哥自己便会跌下马。
承安略一闪念间,只听得承祚一声惊呼,眼看着就要从马上跌落,承安还是下意识伸出手,一把拉住他,将他拉到自己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