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咿觉得耳根和脸颊同?时热起来,连忙将电话挂断了。她靠着椅背,眼?睛没什?麽聚焦地看着窗外的街景,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
梁柯也始终没告诉她,他到底伤在哪里,又?是为什?麽受伤。
故意让她悬着心。
这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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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柯也不是在球场上?受伤的。
秦咿没有来看比赛,这让梁柯也脸色发沉,中场休息时,他越想越气,直接摔了擦汗用的白毛巾。
明明已经?允许他牵手了,也不讨厌他的接近,为什?麽突然又?冷淡起来?
他实在想不通。
梁柯也在校内名气很大,他突然发火,队友面面相?觑,都有些紧张。
竺音的校篮队长跟梁柯也私交不错,走过来在他手臂上?拍了下?,低声问:「怎麽了?是不是对面有人手脚不乾净?」
美院的球队里的确有人动作不乾净,只有一个?,那人穿8号球衣,叫薛楚唯。
在此之前梁柯也从未见?过薛楚唯,名字都没听过,更谈不上?有过节,比赛开始後,薛楚唯却盯他盯得很紧,甚至借着近距离断球的机会,用手肘关节往梁柯也肋骨上?狠砸了下?。
薛楚唯下?手挺黑,也很隐秘,打?球时大概经?常玩阴的,已经?成了熟练动作。这种校园友谊赛,裁判的水平有限,别说吹哨,甚至都不一定能注意到。梁柯也站在原地缓了会儿,被撞的地方从肉里泛着疼,但他没翻脸,甚至没多看对方一眼?。
跟这种人较劲,算他自降身?价。
面对队长的询问,梁柯也摇摇头,没说什?麽。
下?半场比赛很快结束,竺音的球队客场作战,以微弱的分差输给了东道主。
一场友谊赛,打?着玩的,即便输了也没觉得多懊丧,薛楚唯倒是很兴奋。他高举手臂,在音乐学院的球员看过来时,朝他们做了个?拇指向下?的动作。
都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竺音这边有人压不住火,背包一摔就要过去。
梁柯也将人拦住,没什?麽情绪地说:「刚比完赛,别闹得不好看。」
在球队梁柯也的影响力不比队长差,队友收了脾气,朝薛楚唯做了个?竖中指的动作。
回?到更衣室後,梁柯也不急着换衣服,他拿出手机看了看,秦咿再没发来新?消息。这种抓不稳握不住飘忽不定的感觉,让他心烦意乱。
到底该怎麽做……
偏偏有人在这时嚷了句:「长得好有什?麽用,上?了球场一样是废物?,以後少?出来丢人现眼?了,回?家?钻女人裤裆吧!」
梁柯也侧过头,瞥去一眼?,他还没洗澡,汗湿的黑色额发垂落几缕,在眉宇那儿,显得鼻梁高挺,眸色极深,仿佛酝酿着一场能砸碎船只的惊涛骇浪。
薛楚唯不知什?麽时候走了过来,站在离梁柯也几步远的地方,直勾勾地看着他,「那群上?网像发情的女的知道你今天输球了吗?她们会不会再去给表白墙投个?稿——宝宝不哭,妈妈抱抱……」
边说边笑?,偌大的更衣室,只有薛楚唯一个?人在笑?,声音尖利。
同?队的人过来拉了他一下?,皱眉道:「你别没事找事。」
「开个?玩笑?嘛,」薛楚唯舔着牙尖,脸上?也不知是出汗还是出了油,显得皮肤很糙,「怎麽,千金少?爷说不得?有能耐赛场上?赢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