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白了解時潭的身體情況,也知道他的抱負,沒有阻礙的意思。
但到底關心則亂,時白約了顧塵,聊一聊時潭入職的事情。
約定在會所旁邊的咖啡館,距離顧塵公司只有百米。
時白提前十五分鐘抵達約定地點,在適合談話的僻靜之地坐了下來。
幾分鐘後就顧塵也被服務員引在座位。
現在是下午三點,時白特意點了蛋糕,他只是點了杯基礎款咖啡。
顧塵從工作中抽出身來,眉間都染著疲憊。
取下金絲眼鏡,揉了揉眼,說:「剛剛過來得有些急,眼睛進了東西。」
失去眼鏡的壓制,顧塵那雙與本人的強大氣場分外不符的瀲灩桃花眼露出來,剛剛被主人大力搓揉,眼尾紅了大片,眼裡蘊含著盈盈水波,陡生出一股惹人憐愛的錯覺。
時白觸電般收回視線,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問:「嚴重麼?需不需要水和紙巾?」
顧塵說:「給我一張紙巾。」他習慣了高高在上的發號施令,語氣間都帶著種不經意地命令。
當人生出不適感之後,再看向他那雙盈盈水波的眼睛,再大的怒氣也消融了。
時白這時候才隱約明白,對方為什麼一直戴著眼鏡。
原著中提到過,顧塵家中收藏數百眼鏡,但他本人眼睛度數不高。
原以為只是私人癖好,其間未必沒有掩蓋那雙多情眼的緣故。
等到小插曲過去,顧塵開門見山:「找我何事?」
時白不繞彎子,說:「我想和你談談有關我爸的事情。」
顧塵心中也早有猜測,對時白印象不錯,但私下並無聯繫:「願聞其詳。」
時白說:「我不反對他開創事業。只是,我有一個條件。」
「你說。」
「我爸年齡大了,身體與精力大不如從前,偏偏他又是一個事業狂,忙起來完全忘記時間。」
顧塵在一旁點頭,說:「時叔叔的確是如此。」語氣里流露出欣賞,他也是如此。
時白更是擔憂,一老一少都是工作狂,兩個人撞到一起了,那不是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嗎?
他正色道:「我希望你能夠保證,不會壓榨我爸,平時在公司里也體諒他六十多歲的年紀。」
顧塵表情嚴肅,說:「放心,我希望時叔叔長長久久地幹下去,不會竭澤而漁。」
時白心中的擔憂稍微減輕,說:「我會儘可能送飯。」
時潭是個倔強的性子,有時候真的做一件事上頭了,不管不顧的,誰都勸不聽,還是他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