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开了这个话口,那小的也不怕说多错多,」金花道:「夫人自个儿心里是清楚的,这回怎麽都是夫人理亏。」
林知瑶哼着气,没搭话。
「两人交心,总不该是隐瞒的。」
金花叹了口气,「夫人有自己的顾虑和考量,但既是为了爷,又何必将他蒙在鼓里呢。」
「是,我是有不周到的地方,所以我出宫後是要与他说说的,可他呢?他没给我这个机会,说些旁的倒也罢了,他竟然将裴少煊跟我扯在一起!」
林知瑶到底是没忍住这一口气,发泄了出来。
金花见她如此,心里也不好受,但身为旁者,还是要说客观话的。
「爷早晚要知道一切的,包括明远侯府的那些事。夫人既知道不能逃避,那又打算什麽时候去面对?」
「可……」
正说着,庆晨去而复返了,进屋便喊:「夫人,爷到门口了。」
林知瑶皱眉,「你在哪寻得他?」
「回夫人,才出府不远遇上江大人的马车了,咱们爷跟着一道。」
「江临川?」
林知瑶自言自语了句,扭头唤金花,「走,去门口。」
马蹄踏雨扬起一路水花,行至林府门口。车还未稳,江淮景便有些步伐摇晃的跳了下来。
他也不拿伞,站在雨中先深呼吸了几口,自己清醒了几分,再转身去跟车夫拖人。
车夫见状,忙道:「爷您歇着,小的来扶就行。」
「不用管他,你只去勒紧缰绳,别让这醉鬼折腾的惊了马。」江淮景伸手拦过车夫,将梁颂年拽下来。
「疼——」
梁颂年确实醉了,身上使不上什麽力气,胳膊肘被车门卡着也没法子,便张嘴嘟囔了句。
江淮景翻了个白眼,「喝的不省人事还知道疼!」
他虽这麽说,还是放过了对方的胳膊,跳上车去掰肩膀,将人搀到自己身上。
忽然,天空倏亮,而後是轰隆雷声。
看来天气没给这两位行动困难的人一丝面子,在这个时候雨势竟逐渐大了起来。
林知瑶赶到门口的时候,江淮景已经别扭的搀扶梁颂年至正门梁下了。
「你伞别偏过来,」江淮景拖着人往旁边挪了挪,「喝酒都没淹死他,这点毛毛雨又算什麽,你仔细着自己就行了。」
江淮景对梁颂年从没有过嘴下留情,林知瑶都习惯了。何况他这话也没毛病,她不再坚持,将伞摆正。
「这是喝了多少?」林知瑶嗔怪了一句。
「没数几坛,反正花了我不少钱。」
江淮景不缺钱,但逮到了空子,定是要揶揄梁颂年的。
他瞥了眼醉过去的人,转而对林知瑶嘱咐道:「等他醒了,你可要替我要他的酒钱。」
林知瑶无奈道:「是喝了多好的酒,竟如此在乎,我替他还了便是。」
江淮景却道:「若他承认了吃你软饭,我便让你还。」
他说完,扬起下巴示意庆晨搭把手,「来,把他扶到我背上。」
庆晨赶忙搭手,「小的来背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