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制?」皇帝嗤笑一声道:「梁子渊能寄家书,却不能送奏摺,这叛军倒真够通情达理的,将家国之事分得这样清楚。」
如此这般,太后也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奉元帝的目光再次转回婆媳二人身上,寒声道:「这当儿子的抛妻弃母,不知这当父亲的……」
才说到这,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高声禀报:「陛下,城防营有急事来报!」
奉元帝闻言,眉头一皱,其身侧曹征察言观色,小步迈去门口,喊道:「进来回话。」
侍卫趋步入殿,跪地禀道:「陛下,城防营来报,梁安仁於京郊大营失踪了。」
奉元帝怒极反笑,眼神狠戾地盯着伏地二人,咬牙切齿道:「好啊,真是好得很!儿子的消息尚未证实,老子先逃之夭夭了,朕倒想听听,你二人还能怎麽开脱?」
婆媳二人异口同声道:「陛下!此事蹊跷!」
奉元帝听这般狡辩,耐心尽失,转而喊道:「来人!」
太后见状不妙,喝令闯殿侍卫道:「都给哀家退下!」
奉元帝一怔,便听太后道:「皇帝稍安勿躁,现下诸事未明,拿其妻母泄愤实为不妥,还望皇帝给哀家几分面子,将此二人交由寿康宫看管,待有了定论再来提人,可否?」
奉元帝胸口剧烈起伏,努力沉下气来,好言说道:「母后,此等逆臣家眷,不值得如此袒护,她们……」
「皇帝,」太后出言打断,冷下脸道:「有哀家在此,难道还能将人看丢了不成?」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就算奉元帝心中再有愤懑,也只能拂袖而去。
自奉元帝进了寿康宫,苏恒便守在门外,将屋内言语尽数贯进耳中,此刻奉元帝气冲冲踏出,他便又无声无息跟了上去。
一行人气氛凝重,待行至御花园小径,曹征偷觑奉元帝神色,犹豫再三,终是低声劝道:「陛下,龙体为重,莫要因此动气。」
奉元仍有气愤,冷哼一声:「朕当初真是被蒙蔽了双眼,竟看不出这梁家与林家是一丘之貉!」
曹征轻声再劝:「陛下莫再因此扰心,当务之急当是北疆叛军事。」
奉元帝沉了口气,叹道:「如今朝中能用之人少之又少,更有甚者数职加身……」
曹征顺着进言道:「陛下,眼下事态紧急,朝中正缺能臣良将,是否考虑将禁足旧臣复用?」
奉元帝眉峰一挑,「朕就如此不堪,定要借那些罪臣之力?」
曹征猛地双膝跪地,连声道:「陛下恕罪,奴才妄言!」
苏恒见状,亦无法继续旁观,上前一步道:「陛下息怒,曹常侍伴驾多年,忠心可见,方才所言不过是想为陛下分忧,绝无半分僭越之心。」
奉元帝面色稍缓,长舒一口气道:「朕明白尔等解忧之心,只是那些旧臣尚有官司未清,心思难测,朕怎可轻易复用?」
言罢,奉元帝抬手唤曹征起身,接着向苏恒道:「若不是宫城离不开武毅侯,朕当派你挂帅平反,如此才能安心。」
苏恒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拱手道:「陛下有需,臣纵马革裹尸,也绝不辞行!」
奉元帝凝目片刻,终道:「罢了,你亦无分身之术,朕何苦专用你一人卖命。」
苏恒暗暗松了一口气,不再言语。
至此,这一行人才再次启程,不过因奉元帝思绪繁杂,无心休憩,而改了路去养心殿处理政事。
这不来还好,一来烦心更甚,奉元帝便见桌案之上,奏摺累叠成丘,恰似群臣纷纭,众口难调。
奉元帝沉气落坐,随意拣起一本奏摺,尚未及展开细读,便闻殿外尖细且悠长的通传声,原是有臣前来觐见,欲奏要事。
奉元帝头疼得很,此刻什麽要事也无心分听,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拒了来者。
可未过多久,那通传声又起,「启禀陛下,江大人求见。」
江淮景?
奉元帝眉头一皱,亦道:「传下去,朕今日繁忙,任何人都不见。」<="<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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