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分?他们熟过麽,容惟心下冷笑。
可嘴上依旧不饶人地戳人痛处,「倒是我误会了。」
少女竖起耳朵。
「我原以为,表妹为了那日的事,要躲着不见我呢。」
少女心思一下被无情戳破,那日的羞赧又化作热风吹回,雪白的小脸上立刻漫起红晕。
但仍执拗地挺着腰背,口中否认道:「怎麽会呢?那日若不是表兄,我怕是要摔伤。我又怎麽会躲着表兄不见呢?」
说谎。
都躲了他几日了。
容惟垂首饮茶,遮住眼中的不明情绪。
贺之盈未发觉,仍自顾自地掰着手指继续说:「算起来,表兄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手助我,而表妹我却帮不到表兄分毫,只能送些不值钱的小玩意供表兄聊以慰藉,当真是惭愧。」
惭愧?是又找着藉口要给他塞东西了吧。
她还真是会见缝插针,顺杆上爬。
但少女幽幽叹口气道:「但是表兄似乎并不喜欢我送的玩意儿,表兄若不喜欢,我便不再送了。」
嗯?
容惟将目光从浅黄的茶汤上挪开,抬眸攫住少女的鲜妍脸庞,如桃花般粉嫩的小脸上布满幽怨。
这是转性子了?从前想方设法地讨好他,现在发现他铁石心肠,根本不吃她这套,打算放弃了?
啧,果然心志不坚,心中只想着嫁高门,他这处行不通,就打算放弃,转移目标了。
容惟鬼使神差地道:「何出此言?」
贺之盈就等他这个反应,立马控诉道:「若非如此,表兄为何来这香料铺里?我前前後後派人赠予表兄那麽多香料,就连——连我那所剩无几的雨添花都忍痛割爱了,但表兄嫌其粗鄙,宁愿出来在外头的铺子买香料,都不愿再继续用了。」
说着杏眼微湿,瞧上去倒像是她上赶着热脸贴他的冷屁股,而他却还嫌弃她粗鄙,辜负她的一片赤诚,好不委屈。
但高贵的郎君先前心里轻微的不快却一扫而空。
真是个小气的女娘,他不过来香料铺子逛逛,就这麽大的气性。
他出来自然不是为了买香料,他根本看不上街头铺子售的香料。从小到大,他用的香料要麽就是宫里精心制出的,要麽就是西域进贡的,此回他下江南,肯用她赠的香料已是破例。
不过嘛,她确实有几分功力,马马虎虎过得去吧。
但他不会将这番话告诉她。
女娘眼睫微湿,见他毫无反应,又咬着红唇狠狠瞪了他一眼。
明明是她塞给他的东西,现在又怨他。
「不过是闲来无事逛逛罢了。」
一旁的长风闻言微怔,这……太子殿下这是在和贺娘子解释吗?怕她心生怨气?殿下果然变了,他自小便跟着殿下,何时见过殿下对哪个女娘如此。况且殿下做事,从不和任何人解释,更不会顾及他人想法。
容惟似有所感,转过来瞪了他一眼,眼中充满警告。
长风连忙正色。
对面的女娘未注意到这一串的小动作,只将注意力放在他刚刚说的话上。
她刚装着委屈不满,对着男人控诉,终於引出了男人的话来。
闲来无事……他只是在府中闷坏了想出来转转,凑巧她的香料铺新开张,门前还立了告示牌,牌匾上的红绸还没摘,这才引起了他的注意力。
不过是巧合罢了,想来他也发现不了这家铺子是她的,更发现不了背後密辛,更何况等他身子好全了,就要离开济江了。
贺之盈头一回因为容惟要离开济江而欣喜。
见女娘面上乌云散去,又在光下变得明媚灿烂,容惟不知为何感到全身微松,一面又纳闷。
她便如此爱慕他麽,他只不过是出来看了看别家的香料,都要吃味儿,若真用上了,岂不是更要哭闹。
啧,占有欲真强。
容惟又送了一口茶水,忽然扫到门口经过几个贵妇人,其中一个身材微丰,但面相狠厉,看上去就是个不好惹的。
贺之盈也看到了,连忙低首遮住面容。
那妇人不是徐夫人是谁?看来她昨日来铺子里,对她的几方香料很是满意,不仅今日又来,还带了交好的夫人来。
那些夫人她只打过几次交道,不甚熟稔,都是济江当地职位较高的官员的夫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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