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之盈挽起嘴角,靠上紫锦刚刚放好的靠垫,忽然感到身後的窗牖传来几声敲击。
「宋公子。」马车外响起声音。
徐蓬与?他怎麽来了?先前她虽意识昏沉,但是也模模糊糊地了解了情况,徐蓬与现下应当忙着找人去接应还在船上的徐府护卫才对,怎麽跑来找表兄了?
贺之盈疑惑地看了眼面前的郎君。
「何事?」
徐蓬与立即说道:「宋公子,你先前在船上使的香粉还有吗,可否借我些许,或是我向你买也行,价格不是问题。」
贺之盈闻言脑中一震,警铃大作,当时情况紧急,她只想着快速取走钥匙,又担心表兄出事,没怎麽过脑子就将醉梦给了他,事後觉得容惟动作迅速,直奔徐蓬与和胡统领处,应当也没多少人注意到。
没想到徐蓬与不仅注意到了,此刻还向容惟讨要。不过他讨要的对象既是容惟,应当不知道那包香粉是她的,她现下只需让容惟保密。
容惟听闻後也未做声,只徵询般地望向她。
四目相对,目光交接,贺之盈对他动作幅度甚小地摇了摇头,眸中蕴着请求——
她又用口型说道,不要告诉他那香粉是我的。
容惟目中转为了然,挪开目光,偏着头朝窗外道:「没有。」
并出奇地解释了一句:「此为我意外所得的西域奇香,仅此一小包。」
窗外沉寂下来,贺之盈心下安然,没想到容惟还扯谎了香粉的由来,替她摘了个乾净。
她投以感激的眼神。
「如此,那可惜了。不知之盈妹妹现下如何,还昏着吗?」
面前的郎君又侧过头定定地盯着她,眼中充满询问。
要说吗?
贺之盈刚放松的身体又紧绷起来,她目下只想回府包扎伤口,无暇与徐蓬与叙旧。
她迎着容惟的灼灼目光,再度向他,摇了摇头。
容惟望着她,颔首,再度对着窗外的人扯谎道:「嗯。」
「既如此,就不打扰宋公子了,烦请宋公子转告之盈妹妹,明日我登门探望她。」
贺之盈闭眼,感觉此刻实在是有些尴尬。
高傲的郎君并未答覆徐蓬与的请求。
「走吧。」这声是对门外的车夫说的。
待得行出一射之地,贺之盈才完全松下身子。
今夜乱事频出,动荡如汹涌江涛般一浪接着一浪,冲袭着她,此刻在回府路上,她才有绝处逢生的大赦之感。
「为何?」身旁郎君忽然开口问道。
迎着他洞察的眼神,贺之盈不免心虚,斟酌着词句道:「我一个小娘子,却制了迷香,传出去於我名声不利。」
「你倒也知道。」
贺之盈发虚不答。
只听男人又问,「那你为何制它?」
贺之盈抬眼,男人却面色如常,似乎只是好奇一问。
她扯谎道:「我手无缚鸡之力,以备不时之需罢了,这不今日便用上了。」
郎君垂下眼睫,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不置可否。
车内又寂静下来。
贺之盈瞥见他腰腹伤口,先前她醒来时见他正在包扎。
不知还伤了何处?
想着便上上下下将他全身扫视一通。
「做什麽?」语气中有一丝不自在。
「表兄,你还伤了何处?」她担忧问道。
「仅此一处。」
贺之盈闻言,心中担忧小了一大半,忆起今夜不知何处来的一夥黑衣人,出手狠辣,但似乎意不在他人,只在容惟,招招冲着取命而行。
否则就以他们的武力,取其他郎君的性命应当轻而易举,但只是有人受伤,无人丧命。
是京城来的人吗?趁表兄养病之机取他性命,表兄是否也是为了躲祸,才千里迢迢来到济江养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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